顧銘繃緊了下頜,剛進臥室便一鬆手,將她丟在床邊三角形的懶人沙發上。
白梓萱這下更舒服了,眉頭也舒展了,嘴也不噘著了,舒暢地伸展了一下四肢繼續睡。
顧銘倒吸了一口冷氣,俯身湊到她耳邊提高了音量:“寶貝兒~該起床了!”
“啊霸王龍霸王龍霸王龍!”白梓萱被猛地驚醒,整個人都濛濛呆呆地,竟然抬手就乾脆利落地給了顧銘一拳。
其實她沒什麼勁兒,小手也柔柔軟軟的,打一下一點兒不疼,可是關鍵是她這一拳正中要害,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顧銘那雙漂亮的薄唇上,還正好磕到了牙……
“嘶——”顧銘疼得擰眉閉了一下眼睛。
“……”白梓萱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美目,呆呆地看了看捂著嘴正凶巴巴瞪她的顧銘,又瞅了瞅自己白白淨淨的小手,頓時像藏寶貝一樣把自己的手背在身後,受了天大地委屈一樣道,“你!你餓了也不能咬我嘛!你看,硌到嘴了吧!”
“你以為……我是……你這個吃貨嗎!”
顧銘嘴唇受傷,齜牙咧嘴地話都說不連貫,怒意不由得更甚:這實在太有損他這一家之主的氣勢了!
“你不是我,你是銘哥哥。”白梓萱跪坐在沙發上一臉認真地回答,完全沒聽懂顧銘的弦外之音,“我才沒那麼傻呢。”
顧銘再次痛苦地合上了眼睛——這簡直是有生以來,駁斥他的嘲諷最有力的回擊,沒有之一。
“咦,陸徵呢?”白梓萱這會兒終於有點清醒了,記憶卻還停留在入睡前情景,四處掃視著找陸徵。
她不提倒好,這一提就如同把剛剛熄滅的導…火…索再次搓出火苗來。
“寶貝兒,你找陸徵幹什麼呢?”顧銘半笑不笑地問。
“誒,我找他幹什麼來著?”白梓萱用食指撫著下唇認真想了想,然後抬起頭釋懷地笑了笑,“好像沒什麼事哦,那不找了!”
沒事兒還喊陸徵!
顧銘下頜一抽,抬手就把那沒事兒人似的小女人從沙發上揪起來:“這衣服髒了,把它扔了。”
“正好我想買新的。”白梓萱開開心心地跑到門口把那身香奈兒的軟呢外套丟了出去。
顧銘本意是想挑事兒的,結果完全沒挑成,內傷到不行。
“銘哥哥,你為什麼要撕你的領帶呢?”白梓萱好奇地湊過去問。
“因為銘哥哥這會兒很開心呀。”顧銘一邊陰陽怪氣地說著,一邊把領帶解了扔進垃圾桶,撥出口氣又接著問,“你在陸徵家都幹什麼了?”
“唉,什麼都沒幹成,還碰到了一個兇巴巴的女人,一直髮脾氣,又摔杯子又哭哭,還說……說我是狐狸精,對,就是這麼說的。”白梓萱悶悶地說實話,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描述格外令人浮想聯翩——比如捉姦現場,出軌被撞破,小三遭原配唾罵……
顧銘整個人都像是被這句話狠狠地擰了一下,骨頭都要錯位了,剛剛壓下的一口氣頓時又提了上來。
他猛地轉頭,死死盯著白梓萱的臉,好一會兒才沉聲問道:“你們究竟做了什麼,別人要罵你狐狸精?”
“狐狸精到底是什麼?萱萱不是狐狸……”白梓萱歪著頭問。
“你少打岔,我問了你什麼?”顧銘這會兒也沒了跟她嬉鬧的心情,嚴肅地問。
“姨姨說,不懂就要問才是好孩子!”白梓萱說得誠懇。
“我問你們到底做了什麼!”顧銘終於控制不住地爆發了。
他吼得很大聲,白梓萱嚇得縮了縮脖子,捂住耳朵。
“他抱你了嗎?”顧銘雙手捏住她的肩膀問。
白梓萱認真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抱住她呢,於是她點了點頭。
顧銘只覺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