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所準備,雲清沒有表現出意願,只是說,身家為平南王府,一切聽憑王爺吩咐。
斷是這樣,公孫頌昱也樂不可及,放下了一堆金錢錦帛還有首飾之物,便一顧一盼的離開了。
夜已深,雲清抱著雙膝坐在帳中,她只著了月白色的中衣,望著窗欞上投下的月光。窗外,樹影斑駁,映在窗上,風一動,如怪獸般飄擺起舞。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慕容風,已經好幾天沒來找過她了。
縱是今日在酒宴之上遇到了他,兩個人,自始至終,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且看到她與公孫信暢談,後來又共舞,他也只是投來了不快的目光。如果按照以往的性格,他不是會來找自己興師問罪嗎?但他沒有。公孫頌昱之心人人可見,而且又賜了她那麼多的錢帛,現在宮中一定已經傳開,但他依然沒有來……
雲清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她的一頭青絲,也跟著慢慢的向下滑,她將頭,埋在了膝上,她不願去想。她聽過許多關於貴族之間流轉美人的傳聞,也聽過許多美人被棄的故事。但她不願去想。她固執的認為,自己不單單只是一個美人,外貌只是湊巧長得好罷了。
這一夜,她很難入睡。她想濾清思路,她想明白現在的處境,還有自己和慕容風之間的感情。
她用被子蒙了頭,左右翻了好幾回,還是睡不著。
忽然間,她騰的坐了起來,穿上外衣,拿起佩劍,跑到院中,沒了命的練劍。
她想起了慕容風身邊的那些女人,今天的,以前的,甚至是以後可能出現的。只要一想,她就感覺如巨石相壓一般,難以呼吸。
月下,一個如飛的身影,伴著道道白光,在月光下飛舞。累了歇,歇了再練;身上的汗,溼了幹,幹了又溼……直到五更天的鑼鼓響起,她才疲憊的挪回房中。澡也沒洗,就一頭紮在了床上。扎掙了一會兒,昏昏沉沉中,她還是睡去了。
月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靜靜的,坐在了床邊。他臉上如刀削般的輪廓,在月色下更顯肅穆。狹長的丹鳳眼,微眯著,靜靜的,看著床上已經熟睡的人。
她一定感覺到了什麼,或者,她又做惡夢了。她閉著眼,長如羽翼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她柔順的秀眉,微微蹙著,潔白的小臉,即使在睡夢中,也面露愁容。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頰。
前幾日,府中來人了。
來人到時,已是狼狽不堪,身中幾十刀,還有箭傷,已然奄奄一息。
最後的時刻,他終於知道了那個一直縈繞在自己心中多年的迷團。同時,他又得到了一個意外的訊息。那個訊息,另他胸中堵塞,一時間,竟有些能以呼吸。
“此仇必報。”他的耳邊,一直響徹著這句話,這是那個人嚥下最後一氣前,說的唯一的一句話。
可是,面前的這個人……
他靜靜的,簡直是有些虔誠的,描繪著這個人眉目。這是他看了十年的一張臉,可就在此時,似乎那麼陌生,陌生的另他心痛……
天亮了,溫暖的陽光,如金沙一般,撒進了屋裡。雲清剛剛起床,就從外面進來數個侍女,好多是沒有見過的生面孔,雲清有些詫異,連忙問道:“你們為何在此?”
為首的一個宮人福了一禮,恭敬的答道:“回姑娘,奴等是奉了大王之命,特來伺候姑娘梳洗。”
“梳洗?”為何要梳洗?
“大王與平南王爺已經在宮中設宴,平南王請姑娘盛裝出席。”
說著,宮女遞上一盤,當中,是一件大紅金邊,繡著牡丹的綿衣。
雲清左右思量,不明白此宴的目的究竟何在。也罷,讓她打扮,她就打扮吧。
盛裝完畢,宮女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