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之體真為無情無心,有如何嘗盡這人間八苦,如何解了這老天爺的氣,如何贖這前世之罪?”
“罪孽,才是世間多情至極。”
“一派胡言!”大祭司的面上只有片刻的動容,很快便消失不見,仍舊是那讓人過目便忘了的面容,拂袖轉身道:“本尊自會在我死前,將那禁忌捉回來,讓你們完成獻祭!”
“你不能的。”玄綦依舊古井無波一般開口:“白錦她……是大邑的帝后。”
“你說什麼!”大祭司的腳步頓時一個不穩,轉身恨道:“你以為本尊會信麼!”
“由不得你。”玄綦拂了拂衣袖便打算離去,只輕飄淡寫地留下一句話:“煙火節那日,她穿著後服,同我一起進了宗祠,拜過了六十八位先帝……她,是老祖宗認過了的兒媳。”
那玄青色的身影便已然走遠,無悲無喜的,只像是一片煙雲。
作者有話要說: 請不要問為什麼發現了自己心意的兩個人在等曇花開的時候這麼傻,明明大家都有羞澀的時候的。
☆、十三 子夜·並蒂
潯江的雨季一向是這樣的,雨絲同纖細的銀針一般細密地交織而下,無聲地,不依不饒地,在江面上灑灑洋洋地蓄滿,把青碧的江水蘸成一片水墨靛藍之色,輕易地便化了去。
遠處的小山在雨中伏著,隔著煙波只能遠遠地這麼望去,濃淡已經分不太明,只留下一暈一暈的黛色,很是江南。
白錦是撐著傘的,油紙傘面上細膩地描摹了青蓮,因為色澤太過淺淡,竟分不清荷葉或是微含的花蕾,只一圈朦朦朧朧欲遮又掩的藕荷青綠色油墨。籠了一層的水霧積聚起來,從傘頂悠悠地滑落,在竹骨尾部跌墜。
霧氣溼重的湖邊,白錦只微眯著眸,卻連眼睫都因濡溼而低垂下來,懶懶地蜷在眼邊。眉心的那抹紅色在素淨的面容上,興許是被雨水沖淡了許多,竟只是溫婉地漾在那兒。
煙波在水岸邊吞吐著,幾乎沒了她的腳踝,倏爾又捲成了乳白的雲浪,濤濤地向東邊翻去,這才終於露出了起皺的水面。
整片雨幕也都向東傾去。
白錦緊了緊手中的傘,竹架太大太沉,有些拿不穩。
自身後有人遞來一領披風,蓋在她的肩上,是翠綠的緞面,繡了雪白的木槿花,飛著兩隻羽翼流光的喜鵲,伸了喙正啄著花蕊。偶有雨絲斜飛著插入錦緞中,便會沉澱下一縷墨綠色,斑駁氤氳中似是潯江爬了翠蔓的老城牆。
那人微垂著頭,兩手從她身後伸到前面,便像是將她整個人摟在了懷中,修長瑩白的手指在墨綠色錦帶之中穿梭兩下,替她打好了一個結。
白錦微踮了腳尖將傘舉得高些,好把那人也遮在傘下。
潯江的春雨朦朧之中和了他清潤的嗓音,好似是初曉之時碧山翠竹上的清露,浮在她的耳邊,那人水色的唇輕道:
“江上起風了,回去吧。”
白錦收回視線,邊攏著披風邊應了聲,轉身正對上他湛藍的雙眸。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類似雙結局的東西
在我的下本書裡,會有謎底的
我一直覺得,真正的BE,應當是兩情不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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