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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她嗯了一聲,佯作不經意般低聲問他:“她說的話……王爺不介意麼?”

他揉揉她的頭髮,溫言道:“別人說什麼,本王都不在意,本王只在意你。”

朦朧的月色之下,城澄仰起臉笑著看他,一顆心好像跌進了棉花糖裡,柔軟又甜蜜。

中秋宴後沒多久,一個讓人頗為唏噓的訊息傳入榮王府——裴啟旬的二弟,襄郡王病逝了。

要說襄王沒了,最難受的人還要數皇帝。襄王的生母出身低微,養成了他謹小慎微的性格。性子溫和的襄王,對皇帝可謂忠心耿耿。如果說奕王老四是皇帝的左膀,那麼襄王就是皇帝的右臂。只可惜裴啟紹的這條臂膀,斷得太早了。

襄王英年早逝,身為兄嫂,城澄和榮王理應前去弔唁。不出所料的,他們在襄王府遇到了奕王夫婦,還有傷心不已的皇帝。

裴啟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老四在旁邊不住地勸慰他,可事實上老四的身子也不大好。他在淮河救災時落下的病,時不時便會將他折磨得痛苦不已,有時候甚至都難以下地步行。就連城澄一個和他們站在相對立場的人,看著他們兄弟倆這樣悲痛的模樣,都有些於心不忍的感覺。

裴啟旬看出她情緒不對,早早便以城澄身體不適為由,將她帶回了府。襄王妃向來是個寡言少語的,遇到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味哭泣,根本顧不上他們這些親戚,府裡都是由宗人府的宗正在管事。

如今先帝留下的幾個皇子中,襄王病逝,奕王惡疾纏身,唯有榮王如日中天。那宗正只是個遠房宗親,不敢攔他,任由裴啟旬帶著城澄先走了。

裴啟旬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心情頗為複雜地說:“你同二弟才打過幾次照面,至於哭得這麼傷心?”

她白他一眼:“你這人怎麼這麼冷硬的心腸,好歹襄王也是你的弟弟,我這做嫂嫂的替他哭一場怎麼了!好端端一個人,那麼年輕就沒了,多可惜……”

裴啟旬很想問她,到底是可惜襄王,還是心疼皇帝,可城澄的話對他到底有幾分觸動。襄王這個弟弟雖說和他不親,但只比他小兩歲,是兄弟之中和他年紀最為接近的。儘管小的時候他們就玩不到一塊去,可一想起這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弟弟,榮王心裡多少也有些難受。

但不管怎麼說,襄王的病逝,無疑削弱了皇帝在朝中的影響力。皇帝要找人辦事,很多時候都不可避免地要用到宗親。皇帝見自己繼位三年,裴啟旬都沒什麼異動,便逐漸對這個皇兄多了幾分信任,漸漸的也敢將更多的差事交給裴啟旬去做了。

不得不說,裴啟紹這皇帝當得還真是多災多難。延祚四年的時候,京城附近突然蔓延起了瘟疫。朝廷趕忙封閉了九門,可惜遲了一步,病情已經蔓延至京城,甚至宮內。

宮內不比鄉野,自有無數醫術精湛的太醫。太醫很快便得出結論,引起這場瘟疫的傳染病是天花。染疾者會出現高燒、乏力、噁心和嚴重的皮疹等症狀,無藥可治,唯有等死一條出路。

為了防止天花再蔓延下去,皇帝不得不下令對染症者進行隔離。其中不僅包括許多宮女太監、低位妃嬪,還有皇帝的愛子,大皇子元澄。

自從大皇子染病,良妃就跟瘋了一樣,整天跪在皇帝的寢宮外哭訴,求皇帝救救他們的兒子。皇帝剛開始還好言安慰,後來被良妃哭得心煩意亂,只得閉門不見。

在大皇子的病情進一步惡化後,瘋狂之下的良妃竟然授意宮人,將大皇子的貼身衣物悄悄送到她的對頭們身邊,譬如珍妃,譬如妍嬪。珍妃所出的大公主最先遭了秧,快十歲的小姑娘,沒幾天就斷了氣。

珍妃自然悲痛不已,哭得肝膽俱裂,恨不得將良妃撕碎,只是苦無證據。珍妃咽不下這口氣,跑去找皇帝鬧,被皇帝無情地趕出了乾元殿。珍妃走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