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砝餚サ囊簧材牽�歐⑾鄭�松�行磯嗝籃玫畝�鞫忌�踉諞恍┎晃�酥�慕鍬洹�
我最終沒有找到工作,兩手空空,唯一留下的東西,就是刮鬍子之後,下巴的那一抹鐵青。
頭突然好疼,睜開眼,彷彿還是在宿舍中。收拾了簡單的形李,再把那本《阿里布達年代記》揣在懷裡,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走出了學校的大門,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不光是我,許多和我一樣的人的目光都是如此的柔弱,如路邊的野草,在風中倒下去又起來,起來又倒下去。回首四年來的荒草歲月,淡淡的哀傷頓時作潮水般的蔓延。冬日的寒意淹沒過我孤寂的腳踝,夏日的驕陽曾蒸發走我成段的記憶。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詞:天荒地老。這是深藏在我們每個人心中的一個童話,可童話就是自欺欺人的囈語。生活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我有足夠的理由認定,沒有童話,也沒有天荒地老,至少生活對於我和阿燦是吝嗇的。
思考了很久,我決定留在省城。我說不清具體是為了什麼,彷彿冥冥中有個召喚,也許只為了證明些什麼。我也不知道未來的結果會如何。很多東西現在看起來很重要,可異日再看,一切又是那麼的幼稚和微不足道。時間流水般地蔓延,我們都已經不是以前的自己了。連自己都變了,還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呢?
魚死在水裡,魚肚泛白;人活在他鄉,一片鮮紅。畢業已經兩個月了,我靠最後一筆稿費支撐了一個星期後,開始在飯店刷盤子,在網咖當網管。我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畢業那天做出留下的決定時,我就失去了考慮明天的資本。
然而,一片死水中終於有了些許波瀾。
第三摸 六道眾生
國慶節前夕,在省城工作的一個舍友袁輝問我願不願意當次臨時導遊。/ 他說,他有幾個親戚要來省城玩一趟。他因為臨時有事,只好安排我當導遊,當然,待遇從優。正好我的臨時工幹得也很不舒坦,正想辭掉,就答應了——我也想趁機找個機會輕鬆一下。
十月一日,同學的幾個親戚都來了。在七天的假期了,我帶他們逛變了幾乎濟南的所有名勝:大明湖、趵突泉、千佛山等等。他們對我的表現很滿意,尤其對我導遊時隨手拈來的歷史典故、詩詞歌賦讚不絕口。七天之後,他們給我了2000元的酬勞。當天晚上,袁輝來到我租的那間小屋。
他進屋之後用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我的小屋,談了一口氣問:“怎麼,就打算這樣混一輩子?”從衣著上看,袁輝混得明顯比我強,強了很多。
“不是,只是我暫時還沒有轉變的機會。”連我都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心是在硬撐著。
呵呵一笑之後,袁輝的小眼睛閃出了神秘的光彩,“我倒有一條路,絕對適合你,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走。”
“噢?”
“你可以從事你的老本行——遊戲啊!”袁輝的語言中掩飾不了他的興奮。
“切!現在的遊戲裡已經賺不到錢了。你以為還是《傳奇世界》剛開區的時候?”我對袁輝充滿了鄙視。確實,現在遊戲的剩餘價值都被遊戲公司賺取了,因為可以用人民幣直接買經驗,變相買裝備了。現在在遊戲裡,誰有錢誰就是爺。只要級別高、裝備好,什麼鳥BOSS都不怕。
“你說的情況都是老皇曆了。沒聽說過《六道眾生》?”
“《六道眾生》?就是現在鋪天蓋地打廣告的那個?記得當年《死亡征途》做廣告的架勢也和這差不多,可結果證明這是一個超級變態的垃圾遊戲。”我對《死亡征途》的厭惡與鄙視溢於言表。
“呵呵,你把《六道眾生》同《死亡征途》比,就如同把屠龍刀和烏木劍相比一樣。這個遊戲你沒玩過是絕對沒有發言權的,玩過了你也就上癮了。現在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