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為何遞那些條陣,若其條陣為香濤採用,其必為禁菸總辦,恰如條陣中所言,他們所圖的不外只是銀白之貨罷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憂心如焚的瞧著張香濤每日於書房中反覆打量那些條陣,熟知其脾氣他心知香濤在心動,既無需顧慮朝廷反對,又可得禁菸之美名,且又可收禁菸之利,這種好事,試問誰會錯過?
只差最後臨門一腳了,這臨門的一腳可以是其它人踢,也可以是眼前的唐浩然去踢,若是換成其它人,桑治平不敢想象會把這禁菸操辦成何種模樣,但唐浩然的這一病,反倒讓他看到其的心思,至少這人的心思與旁人不同。
“我……”
張張嘴,唐浩然卻沒有繼續解釋,見他無意解釋,桑治平便問道。
“那日,你提但凡有人未得許可證之民販賣、提供洋土藥煙及吸食器具者,皆屬重犯,嚴加懲處,殺無赦,若是殺不得,又當如何處置……”
那天的府上,唐浩然一聲殺無赦只讓眾人無不是倒吸一口涼氣,這番心狠,即便是當年廣州禁菸的林則徐也是拍馬難及。
“二十年苦役,丟到煤礦、鐵礦役使,到時候即便是不死,也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若有人私販洋土藥,又當如何處置?”
“二十年苦役,洋土藥一率沒收,舉報者免罪,並可得查沒藥款!”
“如何禁包商夾售私土?”
“撤銷其專賣權,世代不得再涉此業,處苦役,專賣商交納押金,三成充公,七成歸舉報者,如若舉報者符合條件,亦可接承專賣權……”
桑治平完全沒有給唐浩然時間去思索,只是接連問道他所看到的禁菸之策漏洞,而唐浩然的回答既出乎他的意料,出乎意料的是唐浩然的手段,完全是誘之重利,卻又在意料之中,對於禁菸,他果然早就成腹在胸。
想到其它人參考鹽商包商制定出的“專賣”,桑治平不禁啞然一笑,突然,他看著唐浩然說道。
“子然,既然你早便成腹在胸,為何不上條陣於香帥,反倒敝帚自珍,反倒在這裡徒自哀嘆!”
“啊!”
驚訝的看著桑治平,唐浩然整個人不由一驚,他,這是意思?
先前回答桑治平時,唐浩然完全是未經大腦考慮,只是一問一答,現在桑治平卻讓自己上條陣,難道說,是張之洞派他來試探自己?
“桑先生,在下不過初入幕中,此等要職,豈是在下所能任?”
“子然,你不要謙虛了!你那本《泰西策》,天下哪個不知?我聽說,就連同天津的李大人等人對你也佩服得不得了,此事既然是由你提,自當由你負責。”
話聲稍頓,桑治平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雙眼逼視著唐浩然說道。
“再則,除你之外,欲謀此事之人,誰人想的是禁菸?”
“這……”
遲疑片刻,心知桑治平所說的是實話,唐浩然卻又皺眉搖頭道。
“非我不願辦,而是不敢辦!”
“不敢辦?”
張之洞頓時被桑治平帶來的這句話給弄暈了。
“他唐子然有不敢的?在這湖廣,有我支援,又有可不敢辦?”
“香濤兄,他怕的就是你!”
桑治平這句橫空出世般的話,給張之洞罩上滿頭霧水。
“你這話怎麼講?子然他怕我,怕我?”
若是現在唐浩然就在府內,沒準張之洞會立馬一把接過他,抓住他問他明白,他怕自己?自己都要委他以重差,這下倒好,不感知遇之恩不說,反倒怕起自己來了。
“他怕的是香濤兄對他的知遇之恩!”
桑治平笑了笑,然後看著張之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