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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不明就裡的人一聽他瑞三這麼說,頓時忙問道。

“不就是正白旗的喜塔臘?裕祿,現任的盛京將軍嘛!”

一聽是盛京將軍,他人的心頭無不是一驚連連追問了起來:

“這喜塔臘?裕祿怎麼了?”

這人可是“盛京將軍”,他做了事能讓平素最沒心沒肺的瑞三兒惱成這般模樣。

“裕祿、裕祿,這狗奴才居然揹著主子,把、把盛京交給了唐逆……”

話還未說完,瑞三的話便被眾人的言語給打籽了。

“交給唐逆了?怎麼交的?這麼大的盛京,怎麼說交就交了?”

“就是,那麼大的盛京城,又豈是他說交便說的”

“交的不單是盛京城,是整個奉天,整個奉天省都讓他裕祿交給了唐逆……”

“這狗奴才,喪權辱國如此,實該可殺!”

“可不是,這狗奴才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背主定約!”

“定約?我瞧著,沒準是裕祿那廝尋思著在漢人的新朝裡落個一官半職也不一定……”

別說是一般旗民,縱是朝中的大員對發生在奉天的事情亦覺得不可思議,這從古至今每逢逆匪作亂,地方官員之中有降敵,有殉國的,有逃跑的,可卻從沒有如裕祿一般身為地方疆吏卻向亂逆“交地”的,而且交的是那麼幹脆利落,甚至直接直的把整個奉天都交了出去。

“……與唐逆之代表草簽《奉天交地暫且章程》,章程規定:盛京將軍名義上仍是奉天最高長官,仍奉朝廷之命,但其現在已全無任何實權,唐逆於奉天設立總管一人,對該加以監理;奉天原有旗營、綠營以及防軍悉數解散,武器和營舍皆加以收繳或拆毀……”

一聲驚呼從簾後傳出的同時,茶杯的碎裂聲音亦提醒著殿下跪著的眾人簾後婦人的驚恐,甚至隔著那黃簾人們都能看到慈禧整個人差點沒驚的站起身來。

“裕祿居然如此無能,背主交土,這還是咱大清國的臣子嗎?咱大清國時候有過這樣的奴才!咱們滿洲人的臉面全都讓他給丟盡了!”

難怪慈禧會這般惱怒,那怕是裕祿逃了,在她看來尚還可以其“膽怯”作為解釋,大不了也就是砍下他的腦袋,以正法典罷了,可偏偏這裕祿卻如當年先皇那會的那個“不戰、不和、不守、不走、不降、不死”的“六不”總督葉名深一般,當年葉名深面對的洋鬼子,可他裕祿對上的卻是漢人,怎麼就這般喪了膽。

原本以為這漢人靠不上了。滿洲人至少還是自家人。可誰曾想現在卻連這些滿洲人卻都靠不上了。若是漢人靠不住,滿洲人自己也不爭氣,都如那裕祿一般未戰先怯了,那這大清國還有指往。

“太后,這裕祿不戰不降不死且又交讓奉天,令奉天省內各地不得抵抗,其行固然可恨,其為固然可恥。可畢竟現在唐逆兵峰正盛,實非其所能相抗,再則他之所以交地,也是為了朝廷,畢竟奉天乃東陵所在,若是其不交地,唐逆縱兵毀以東陵,我等豈不無顏見列祖列宗……”

剛剛復出任領班軍機大臣的恭王奕訢倒是為裕祿說了句公道話,實際上在裕祿的奉折裡亦提到其“交地”的苦衷,不過只是一時權宜之計罷了。

“其說裕祿這人平庸些。可其對朝廷確是忠心耿耿,現在他之所以忍辱偷生。也是為了保住祖宗之陵免遭唐逆破損……”

雖說明知道裕祿所言不過只是為其行辯解,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奕訢壓根就不相信他唐浩然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縱兵毀損東陵,可在另一方面,他卻又不敢冒這個險,畢竟在史書上造反的挖損皇陵也不是一次,不知多少朝代的皇陵毀於逆亂之手,裕祿現在交了地非但保住了性命,多少總也能保住皇陵,至少眼下還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