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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北軍的退役兵可不是過去的防軍,防軍出了營沒人把他們當回事兒,可東北軍的退役兵卻不一樣,出來了到了地方上,那不是甲長便是保長,同過去的莊頭裡正的可不一樣。這保甲長的地位頗高不說。而且直接受警察指揮。保甲除負責治安的連帶責任之外,還擔任戶籍調查、徵收租稅等下級行政事物,而且保甲在其住民中徵集17至50歲的男子組成壯丁團,負責防範匪徒強盜的侵害和火、風、水災等,正因如此,這充任保甲長的退役兵才會在退役的時候發上一條長槍,以作為武裝。雖說這長槍不過只是舊式的雷明頓翻針槍,但在地方上。這洋槍卻又意味著地位,意味著其高人一等的地位。
牽著馬的吳滿屯來到用寺廟改成的民政廳時,舊時的寺廟顯得很是破舊,不過舊寺的院子倒是不小,從進入民政廳的院子,吳滿屯便忙活了起來,先進行榮民登計,隨後又要去見民政長。
“你是去年當的兵?”
孫葉林瞧著面前的這個士兵,他知道如何不是因為地方上需要,像這樣的老兵是斷不會在今年就退役的。
“回長官話。到現在正好一年!”
吳滿屯的語氣依如部隊中一般,對官長極為尊敬。實際上就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這麼早退役,當時長官告訴他,准許他退役時,他只感覺像是做夢似的,在隨後的一個月裡,他於部隊中的正常訓練停了下來,開始和其它的選擇了鄉間安置的老兵一同,在農墾團進行農具操作培訓,學習著如何使用雙輪雙鏵犁,如何挽車、如何使用馬拉播種機,至於養馬、積肥更是必須要學會東西。
按長官的說法,到地方上,像他這樣的老兵要做保長,手下在管一百多戶人家,這個保長的威望就像部隊中長官的威信一樣,就要先精通農作,更何況他還有幾十畝地需要操持,所以他學的極為認真。
簡單的與民政長客套幾句後,吳滿屯便拿著安置卡到農業合作社去領取農具,按難民救助署提供的諸如雙輪雙鏵犁以及馬拉播種機等大型農具都是由保長、甲長領取,畢竟這種重達數百斤的雙輪雙鏵犁,並不是普通百姓所能負擔。
相比於輕便的步犁,大型雙輪雙鏵犁更適合大田使用,用步犁一天只能開兩畝多荒地,而用雙馬牽引的雙輪雙鏵犁卻能開墾近十畝地。若是用作犁地,一個人一天能犁二十畝地,遠非鐵製步犁所能相比,不過雙輪雙鏵犁價格太貴,一個犁要十幾兩銀子,正因為其價格昂貴,其才會由保甲長領取,然後再統一使用,畢竟使用雙輪雙鏵犁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技術。
鏵犁、播種機諸如此類的農具被抬上馬車的之後,瞧著那輛全新鐵輪馬車,吳滿屯的心底一時間卻不知是喜是憂,喜的是現在這種田的傢什弄齊了,可憂的卻是這滿滿一馬車農具,值一百多元,雖說按道理說到了地頭上,離不開這些東西,而且還能租給保裡的百姓,掙上一點兒租金。
可畢竟,對他來說,這都是拿銀子買來的傢什。雖說只不過付出三成的錢款,可這剩下的錢款還要慢慢的去還,靠著租金能還清這些傢什的欠款嗎?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為馬挽上挽具的時候,吳滿屯暗自說了一聲,他的這匹馬是他退役時從農墾團買來的阿爾登重挽馬,這馬雖說吃料多,可幹起活來一頭頂兩三頭馬,就是衝著它能幹活,吳滿屯才會買下這匹馬,而不是東北常見的小馬。
不一會,當那高大的重挽馬牽著馬車走出遼中廳的市街時,在民政廳門口,孫葉林瞧見馬車上的吳滿屯臉上的愁色時,面上便擠出了笑來。
“哎,這人哪,就是這樣,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現在花點錢買點農具對他們來說意味著,這從古至今,又有誰家會把農置辦齊?有的東西,小家小戶的置辦起來不划算,還不都是租的,這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