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遣散費,每年的費用即在一千萬兩,十年就是一萬萬兩!”
恭王府的書房中,被人稱為“端白臉”的端方恭立在恭王的面前,言深意切的說道,作為新任的戶部尚書,籌措款項可以說早就令其頭痛不已,這個差事過去是肥差,現在可當真是憂差,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且不說現如今地方往中央解餉不過千萬兩,尚不能維持京城各衙門支出。
便就是眼前這位恭王主政後於京城推行的各項新政措施的推行,均離不開財政的支撐。尤其是編練八旗新軍,那榮祿練成一鎮新軍之後,又請旨要練第二鎮新軍。莫說是兩鎮新軍,就是一鎮新軍的兵餉就已經讓端方頭痛不已,甚至就是那一鎮新軍的兵餉,都是靠著剋扣旗丁的餉銀剋扣出來的,現如今這朝廷還想再練第二鎮,只能把腦子動到旗餉上。
一方面是朝廷的手中沒銀子,另一方面即便是幾經剋扣後仍高達五百萬兩旗營兵餉,仍是現在朝廷最大的開支,幾乎每一次,朝廷那邊逼銀子的時候,大傢伙都會把心思想到旗餉上頭,而每一次,都是端方出面當那個惡人,可實際上卻是眼前的恭王在操縱著一切。
“午橋,你說這筆銀子咱們能掏得起嗎?”。
奕訢反問一聲,端方便是一陣沉默,顯然朝廷拿不出這筆銀子,過去若是擠一擠或許能擠也來,可現如今呢?縱是擠也擠不出銀子了。
長嘆一口氣,奕訢又接著說道。
“打從聖祖那會,就想讓八旗子弟自食其力,可這麼些年,八旗還是談不上自立,當年他們確實有從龍之功,可朝廷也恩養了幾百年不是?”
如果還有其它的選擇,奕訢自然不會把腦子動在旗餉上,可現在的問題是,現在每年朝廷好不容易從地方上要來的銀錢中的一半都給這群遊手好閒的人給浪費掉了,若是旗營還頂用,養著也就養著了,可問題是他們在打仗的時候,跑的比綠營兵還快。
“前陣子從日本來的山賀倒是提出了一個有建設性的意見,那就是模仿日本為旗兵提供帶息債券。就是學著日本實行俸祿公債計劃,把所有旗丁的兵餉全部置換成公債。”
在道出這句話的時候,奕訢不是沒想過,這旗餉全部置換成公債會給旗人帶來多大的衝擊,但是他已經等不急了,這大清國的日子一天比不過一天,他必須要在局面徹底惡化之前,為大清國做好準備,更準確的來說,是要在局勢不可挽回之前,做好最壞的打算,就像當年老祖宗一般,憑著手中的八旗新軍重定天下。
“奴才請王爺三思,畢竟……”
不待端方開口求情,奕訢卻固執的說道。
“現在說都晚了,午橋,你聽說了嗎?李鴻章從天津的洋行買進了六萬支小口毛瑟快槍,現如今這北洋新軍有兩鎮,再加上袁世凱的一鎮浙江新軍,李鴻藻的一鎮廣東新軍,這李鴻章就把持五鎮新軍……”
提及李鴻章的時候,奕訢的神情極為複雜,現在朝廷就是被李鴻章這樣的地方權臣給架空了,若是不能在那些個權臣野心膨脹想要爭天下前,把朝廷的力量壯大起來,將來誰來做大清的朱全忠尚且還不知道,可那個朱全忠殺死的必定是愛新覺羅家的皇上。
“……這天下的漢臣有十三鎮新軍,可咱們手裡有多少?午橋,咱們現在停了旗餉,還尋思著給他們些生計,或若是換成了漢人,漢人還會顧及旗人的死活嗎?”。
王爺的反問讓端方頓時沉默不語,漢人會顧旗人的死活嗎?這自然無需問,可若是現在停了旗餉,不定會在京城引起多大的亂子,到時候……
“王爺,這旗餉事關百萬旗民生計,若是冒然停了……”
搖搖頭,奕訢看著端方說道。
“停,是要停,但咱們不能一下子停了,還是再扣上一些吧,午橋,你那邊務必再籌出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