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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雖說是戰爭,卻也不像舊時史書上的戰爭那樣會使國民生活陷入水深火熱的地步。儘管政府承擔著鉅額的戰費開支,但是民眾卻沒有感受到稅收的壓力,當然這是得益於東北經濟統制以及數億畝公有耕地收取的諸多的隱形稅——每年十餘億元的“隱形稅”不僅支援著東北的工業建設。同樣也支援著這場戰爭。

在戰爭爆發之後,數以百計的新聞記者從前線發來了最直接的報道,在冰天雪地裡,英勇無畏的戰士們如果啃著像肥皂一樣的餅乾,在冰天雪地中作戰,而且在遠東的嚴寒中,他們如何忍受著刺風的寒風行軍作戰著,和古代打仗沒什麼區別。

在國內的人們看起來,這樣的戰勝場景,也被想象成漢唐時的那些英雄豪傑們的傳奇一樣。就像歷代的先賢英烈一般,這種武勇喚醒了人們心中隱藏著的榮譽感,民眾願意為此瘋狂。,當然瘋狂的前提是勝利

在這個夏天,在近六十萬俄軍被重重包圍的時候,陸軍奪取伊爾庫茨克的重大勝利已傳遍大連,傳遍東北以至全中國的各個角落。瘋狂的人們擁上街頭、狂歡勁舞,喊聲震天。街道、廣場、公園,人潮湧動,彩旗飄揚。滿天花紙伴著震耳的爆竹聲到處飛揚,到處都是日月旗的身影。

此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沉寂兩百多年的有關種族與國家的優越意識。再一次在人們心中瀰漫著,已使得整個東北,甚至整個民族都陷入一種對戰爭的瘋狂崇尚之中。雖然前線的傷亡在不繼的增加,儘管戰費開支高達十數億元,但是報紙上戰爭宣傳和對英雄的頂禮膜拜,又使他們對這場戰爭投入了驚人的熱情。

一位正在大連的美國記者目睹此景。他不禁驚訝萬分,他甚至很難想象,這些人是中國人,甚至在他在發回國內的報道中寫道:

“曾經,我們都以為中國人是麻木的,但是東北卻鑄造了另一種中國人,他們用嚴格的法律與懲罰將那種麻木變成了呆板與機械,現在的東北人與散漫的關內人不同,你甚至很難相信他們居然是同一種人,現在的東北人只知道服從,他們國家意識極強,自尊心極強,他們的榮譽感也是空前的……可相信這樣的國家是最危險的,在透過變革之後,重新擁有力量的他們隨時會在任何地方幹出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美國絕不能對中國掉以輕心……”

當然,外界的觀感如何,並不妨礙這裡的人們為勝利而歡呼,同樣也不妨礙這個地區享受著勝利帶來的衝擊,勝利的衝擊是巨大的,在東北各界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衝擊,而這股衝擊波非但影響著東北,同樣也影響著關內。

大連東亞飯店的一處套房內,兩名來自內地的客人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商談著什麼,之所以能看出兩人是內地人,原因到也簡單,無非就是身上的馬褂與辮子,在現在的東北,幾乎看不到辮子,很多人剃著短髮,當然還有許多守舊的人重新蓄起了頭髮,束起了漢式的髮髻,將頭髮綰成髮髻盤在頭頂,至於服裝,也看不到滿清式的馬褂,除了西式的服裝外,還有就是漢式服裝,十年改變了許多事情,同樣也改變了許多風俗。

只有那些“內地人”才會穿馬褂,在許多激進的中華主義者的眼中“馬褂”與辮子一樣象徵著奴役。其受到排斥自然也就不足為奇了。

“中堂大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盛宣懷瞧著張佩綸長嘆口氣,從春節前中堂大人身染風寒之後,那身子就沒怎麼見輕,時輕時重的讓人憂心之時。也同樣讓整個北洋上下意識到,留給中堂大人的時間不多了。

“嗯……”

作為李鴻章的女婿,張佩綸自然知道他的身體情況,甚至比外界想象的更為惡劣一些。人生八十古來稀,中堂已經八十歲了……想到這。張佩綸的心底不由的一嘆,

“幼樵,你覺得大公子能撐起北洋的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