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料的發現,對方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他顯然誤解了唐浩然話裡的意思,對於唐浩然來說,他根本不在意這些“虛名”,如果是滿清的話,他們或許會為外交級別的提升而倍覺興奮,但是對於他來說,他所需要的不僅僅只是“公使升級大使”,相比於“虛名”,他更在意的是實際上的利益。
“我的朋友……”
身份微微前傾,唐浩然的雙目微微收斂,用較為低沉的話聲說道。
“我們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是瞭解我的,相比於的虛幻的事務,我更在意的是實際上的利益,看你並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儘管眼前的這位陛下面上帶著笑容,但是朱爾典還是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不滿,因為他並沒有用“朕”自稱,甚至所謂的“朋友”,也只是一種中國式的客氣,對於中國的皇帝而言,他們從來都沒有朋友,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注意一個現實——他是在成為皇帝之後才沒有的朋友,這同樣也意味著一種可能——對過去的改變,中華帝國極有可能會重新考慮自己的朋友。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朱爾典立即感受到一種從未曾有過的驚駭,如果說在戰前,他或許不會生出現在的這種情緒,但是在這種戰爭之後,驚駭於中國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他不得不正視這一方面的威脅。於是立即在腦海中思索著先前這位皇帝的話語。
“我們現在更需要的是討論未來的英國應該持以什麼樣的立場與中國打交道,是友好且平等的盟邦,亦或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視角俯視著中國!”
他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對於朱爾典來說,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明白對方話中的真正含意。實際上,並不是說他不懂,不明白,而是因為不列顛式的驕傲使得他忽視了很多問題,甚至對於他而言,從“大清帝國”到“中華帝國”不過只是一個名稱上的變化,儘管他自己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在過去,東北與關內也是截然不同的,但慣性的思緒,卻使得他選擇性的忽視了很多問題,就像現在,他便忽視了一個最根本的問題。
忽視了唐浩然口中的平等,甚至忽視了其話語中的“盟友”兩字,畢竟“盟友”的前提就是平等,可不列顛式的驕傲卻使得他忽視了這一實際性的問題,甚至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現這一問題。
而唐浩然也並沒有提醒他,因為他非常清楚,對於那些帝國主義者來說,他們的眼中永遠只有不列顛的利益,對於他們而言,中國的利益從來都是可以犧牲的,在戰前,東北需要英國的幫助與支援,而現在,為了將來的計劃,是時候甩開這根柺杖了。
事實上,已經到了不得不甩開這根柺杖的時候了,因為對於英國而言,中國實在太大,即便是直到現在,倫敦都不主張支援中國對菲律賓以及日本的擴張,在他們看來,相比於中國構建一條起自夏威夷太平洋防禦縱深體系是次要的,他們看重的僅僅只是不能讓中國威脅到他們的利益,至於中國……誰又會在意呢?
“陛下,看來,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認真的考慮過我們的利益!”
在朱爾典走後,隨同其一起前來覲見的唐紹儀用一種近乎惱怒口吻說道,難怪他會如此的生氣,因為從朱爾典那不列顛式的驕傲中,他看到了白種人對黃種人那種骨子裡的高高在上。
“少川,不用那麼生氣,畢竟我們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英國的利益!”
為什麼要去考慮英國的利益呢?
“國與國之間交往的本質是什麼呢?就是利益,我們當初與英國的合作是基於利益,而現在與英國在未來的決裂,同樣也是基於利益,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並不僅僅只是中國在國際上的地位,同時還需要考慮到另一個問題,就是在國際事務中,如何利用國與國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