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白的告訴你,我這次回去美尼斯,生還的失望很少很少,也許我的下場比瓦切少將還要悲慘……”感覺到一股控制不住的情緒湧上自己的心頭,他自己也是熱淚盈眶,狠狠的在愣愣的哥舒寒的肩頭上拍了拍,大踏步地離開了大廳。
在他的身後,留下哥舒寒木然的站住。他忽然用袖子狠狠地抹乾眼淚,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楊夙楓穿過迴廊,獨自站在廂房後面的庭院裡發呆。
深秋的庭院已經是落葉凋零,看不到什麼綠色,惟有池塘裡的浮萍還是碧綠如絲。不時地看到有魚遊過,留下飄蕩的水紋,但是仔細一看,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了。有風吹過,帶來絲絲的涼意,空氣中飄滿了乾燥的氣息。他好想舉手向天,向蒼天大聲呼叫,以發洩自己內心的抑鬱,然而,這一切只是想想而已,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事情他永遠都做不出來,他所能做的只是靜靜的站著,靜靜的看著水波流淌。
“楊將軍,你怎麼會在這裡?”忽然間,他聽到一個女孩子的嬌俏清脆的聲音,回頭一看,正是已經恢復了女妝打扮的娜塔莉,她手中拿著一束金黃的菊花。在清晨的陽光和豔麗菊花的襯托下,這個吉普賽少女顯得美麗異常。原來她沒有去睡覺,而是在庭院裡漫無目的的走著。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她金黃色的頭髮上,讓她整個身軀都彷彿虛幻起來。之前的她,顯得美麗而恬靜,還帶著一種靦腆;而現在的她,則是活潑之中帶著淡淡的野性。
“我心情不好,在這裡靜一下。”楊夙楓老老實實的說道,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聽到了外面的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好像有很多人走了進來,可是卻沒有任何人說話,想必是那些不幸落難的炮兵軍官。想到他們的不幸遭遇,楊夙楓心中只覺得沉甸甸的。
“楊將軍,你不要將我的占卜結果放在心上,那是做不得準的,你不會有事的。”娜塔莉小心翼翼的說道。她走路的時候總是喜歡掂著腳尖,生怕踩壞了什麼東西似的。
“我的確是一個亡魂。”楊夙楓苦笑著說道。
“你不是的。”娜塔莉忽然變得很著急起來,眼睛裡彷彿都要急出淚來。
楊夙楓笑了笑,沒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很感興趣的看著她掂著的腳尖,好奇的說道:“你為什麼走路總是掂著腳尖呢?這是你們吉普賽人的風俗嗎?嗯,我也嘗試一下,看感覺是不是很好。”說著,他也掂起腳尖來,走了幾步,就覺得腳底生疼,再也無法堅持,只好垂頭喪氣的腳踏實地,恢復原樣。
娜塔莉調皮的笑了笑,好像春天盛開的鮮花,璀璨嫣然,她嘻嘻的笑道:“才不是呢!我們才沒有這樣的風俗!只是我怕踩到了小螞蟻小蟑螂,所以才會掂著腳尖。還有,踮著腳尖的時候我會覺得我高一點的。”
楊夙楓忍不住笑了笑,用手大概的量了一下她的身高,溫柔的說道:“你幾乎跟我一般高了,你還覺得不夠高嗎?”
娜塔莉藍藍的眼睛調皮的眨了眨,“楊將軍,如果我說話太直率了,你可不要責怪我。其實,不是我太高,而是你太矮了。你看看蘇姑娘,她可要比你還要上那麼一點點呢。”
楊夙楓的確有些發窘,如果說自己有哪些方面需要自卑的話,那無疑是自己的長相,但是看到娜塔莉歉意的神色,顯然不是有心刺激自己,於是又輕鬆起來,淡淡的說道:“我們的身體都是父母給的,天生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我也不想刻意的去改變它。再說,我也沒有辦法改變啊!”
娜塔莉忽然神秘的笑起來,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她貼著楊夙楓的耳邊悄悄的說道:“楊將軍,其實你心裡喜歡蘇姑娘,是不是?”
楊夙楓條件反射的跳起來,連聲說道:“沒有,沒有。”
娜塔莉噗嗤一聲又笑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神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