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咧著嘴賊笑了一陣,像把他和自己一同拉回往常般,她不記得她有去過紫禁城,而他也不記得他將她放生,撫了一把胸口的鎖片,只當一切沒變,弘暉也還在,她選擇她想記下的片段,不喜歡的直接丟進回收站,按下刪除鍵,消失地無影無蹤,她不去聽風言風語,也懶得在意他剛建起來的後宮…他也不能小氣,在意她把他記的模糊,在意她療傷期間小小精神出軌一下…
第24節:清空萬里(24)
反正都是不平等條約,隨便籤個名,畫個押就好了,不需要大張旗鼓,她轉身要走,他也不攔她…
只是當她看著面前的紅門檻時,她實在不知道,她該在他面前跳過去,還是跨過去,尷尬地咬了咬唇,轉過身來,乾笑了兩聲,想等他先走了再去考慮這個問題,卻見他只是撐著傘,立在雨裡,淡淡地看著面前的尷尬,幾乎帶著置身事外的樣子…
她遠遠地看著他,終於稍微放縱自己一些,把視線往上移了,卻見他沒看向自己,只是將視線微微瞥開…
一陣風夾雜著雨點打在他身上,發出細微的唏噓聲,他的聲音終於伴著風雨響起來…深幽而堅定的調子,不似往日般輕揚,拉扯著她往下沉…
“你記著…我能放你一次,但絕沒有第二次。”
他本不是個憐憫人的主兒,她應該清楚,他也沒有太多的“捨不得”供她揮霍,她必須明白,他的縱容也只到此為止,她不能裝傻,他也只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阿哥,她不得不面對,他對她,也不過只是使出欲擒故縱的伎倆,不同的,只是,他把他的伎倆擺在她面前,要她愧疚,逼她抬頭…而如此大費周章,能贏回來的東西,不多,無非,也就是她的心甘情願…
“……如此,你還敢回來嗎?恩?”
他熟悉上揚的尾音,讓她往回縮了縮脖子,似乎料定了她的答案,旋身,讓朝靴在雨水裡踏出沉沉的聲音,和著她的心跳聲,吵得她只能捂著耳朵,往府裡跑,當作什麼都聽不到…她的勇氣,剛剛才透支完畢,她現在被打回原形,只能縮回去…
那的確是張不平等條約,是她一個人擅自做主定的,只有她一個人簽了名,他卻賴皮不肯畫押,誰要他來教她時間逝去不回的破哲理,她高興讓它停在那裡,一輩子都不要動,誰要他來教她,他是怎樣一個人,她高興把他想成她以為的那樣,他只是會給她塞零食的人,他只是會給塞暖爐的人,他只是會塞給她送生日禮物的人…誰要他來教她,自欺欺人是一件好讓人鄙視的事情…
和好了嗎?和好了個屁,越來越糟糕了,簡直是亂七八糟…
這就是她給春桃的答案,春桃聳聳肩,不理會她無裡頭的憤怒,睡覺,她則爬上床,失眠,所以說啊,從睡覺狀態就可以顯示出女人的感情生活圓滿與否,於是,她失眠了一夜,腦袋裡是八百個小八爺對著她鄙視,她數了一個晚上的他,還是沒有數出瞌睡蟲來,看了一眼已經微亮的天空,索性不睡了,翻身下床,在鏡子前磨蹭了好一陣,確定領子把草莓全部遮住了,開啟房門準備去拿早點的一瞬間,才想起一件好華麗的事情,她貌似就這樣把九爺丟棄在風雨中了,阿門…
這下別說漲工資了,估計還有被炒魷魚的危險,但她是賣身進來的,這個問題,她暫且可以忽略不記,那還有什麼好怕的,頂多就是挨板子,掃茅坑,背帳本,收銀子,吃包子,送早點…說實在的,不得不承認,除了挨板子,九爺家的懲罰人的方式,其實都蠻人道的…
端著早膳,她主動來承認錯誤,不知道可不可以得到寬大處理,其實,她也不算沒完成任務啊,傘送到他手裡了嘛,也淋不著了,應該不會半路出來一個劫色的,好死不死把九爺拖角落裡,做掉了吧…
站在九爺房前嚥了一口唾沫,她正練習笑臉迎人的表情,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