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騁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地上的女人,想起她一手釀造出來的火海,想起她要置自己於死地時臉上的神采,惡狠狠地說道:“她不是想讓我死在這嗎?那我就讓她死在她自己的圈套裡。”
說罷,手扶上窗臺,正要翻身躍出,使力的時候卻突然又頓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秦阮昕。
那些青蛇已經繞開地上的火,慢慢試探著向她靠近,有一條已經高抬起腦袋,吐出的蛇信子似乎都要捱到了她,下一刻便正要向她咬去。
只是沒等青蛇咬去,顧騁卻幾步翻躍到她面前,一劍揮去,砍掉了蛇的七寸。
只一下,便將秦阮昕摟了起來。
火勢雖然被顧騁的親衛控制住了,可是這木屋卻早已被火燒得搖搖欲墜。
房樑上的木頭,已經接連地有幾塊掉了下來。
顧騁抱著秦阮昕,快步避開那些木頭。走到窗前。
子殊看著木屋,急道:“主子,快!”
顧騁卻先將手上的女子舉過窗臺,示意子殊接過去。
子殊摟過秦阮昕,退了一步。顧騁這才迅速地翻過窗子。
只不過是一步之差,身後的木屋終於承受不住,在火海的侵蝕下,“轟”得一聲,塌了下來。
顧騁從子殊手中接過秦阮昕,摟著她繞過已經成了廢墟的木屋。走到屋前。
那些守衛皆走了過來,單膝跪地。
顧騁淡淡說道:“起來吧,我無礙。”
說罷。顧騁看著懷中的女子,白皙的面板早已被煙塵掩蓋,眉頭仍然緊緊地皺起,嘴角那一抹鮮血的痕跡還遺留著。
這個女子,他當初還想。容貌如此天下無二、絕世傾城,怎會狠下心傷了自己的臉。
如今看來,真是毫不意外。
她狠下心來,連自己都有些遜色。
顧騁看著她,想起剛才在火海中,她對自己說的狠話。那麼明確地要殺他而後快。
偏偏自己,居然像著了魔障似的,返身去救了她。
顧騁心中騰地冒起一陣怒火。再看懷中的女子,更是生氣,手上的勁一鬆,直接便將女子朝地上扔去。
女子沒有意識,“嘭”得一聲摔到地上。順勢滾了幾下,手臂擦著地上的碎石。已經擦破了衣裳,頭上的玉石髮簪掉落下來,一頭青絲散亂在臉上,遮住了她被煙塵弄得烏黑的臉,眉頭皺得更緊,卻仍然沒有醒過來。
顧騁看著她,仍是不解氣,從一旁的親衛手中拿起一桶水,便徑直向秦阮昕臉上潑去。
冬日的水,涼得驚人,像刀割一般剮過秦阮昕的臉。
秦阮昕眉頭皺得更緊,意識只一瞬間便噌得回來了,重重咳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撐著坐了起來。
顧騁看著醒過來的女子,操起長劍,便擱到了她的脖上,冷笑道:“怎樣,我還是好好活著,讓你失望了吧。”
秦阮昕看著顧騁眼中的怒氣,看著他生氣,她的心情卻愉悅了一分,抬手擦去臉上的水跡,笑道:“怎麼,生氣了?既然生氣了,為何不一劍殺了我呢?”
“你以為我不敢嗎?”顧騁看著她,握劍的右手又握緊了一分,卻遲遲沒有砍下去。
秦阮昕笑道:“可你還是把我從火海里救出來了,不是嗎?我這顆‘棋子’,你還是捨不得。”
“哼。”顧騁從鼻尖發出一聲不屑,卻不再說話,似乎是預設了秦阮昕的話,收回了手中的劍,也不再看她,向一旁的黑衣人瞟了一眼。他們為了救火,臉上也已經被煙塵燻得都盡是烏黑痕跡,只是……
顧騁看著他們,皺起眉頭向子殊問道:
“虎隊和鷹隊的人居然都有在這救火,那誰在看守逸林的人?”
子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