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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平:天爺啊,祖宗你可算看出來了!還不快跑!

只聽摸靈石長大的四殿下又義正言辭規勸道:「士庸,既入仙門,就該一步一腳印努力修行才是,你是不是從哪看到什麼旁門左道迷了心智?」

奚平:「……」

他真是恨不能跪下給周樨磕個頭,摸鳥屎長大的也比這機靈!四殿下跟他三哥這倆人必有一個是撿的,不可能是一爹所生!

太歲大笑:「一步一腳印,哈哈哈哈,四殿下教訓得很是啊。」

這時,奚平心裡有根弦一動,他感覺到馴龍鎖在靠近,奚悅回來了!

奚平還記得,莊王府暗衛大哥把那活動銘安回去的時候,動作很輕緩。那大哥說,避火銘的活動銘沒別的忌諱,只是單獨的銘文字不能碰火,木頭摩擦力道大了也會有火星,一旦火星蹭到銘文上,銘文就會被激發,單顆銘文字連不成行,活躍起來就會脫離木頭,往周圍最有靈氣處「流」,那就出事故了。

這顆銘文字本來是奚平為了自己意外開靈竅準備的——人開靈竅時,會變成一個「靈氣漩渦」,把周圍的靈氣都攬進來,到時候用火撬開那銘文字,活躍的銘文字就會順著靈氣一起「流」進他靈竅,只要時機把握得好,應該能在一剎那把他經脈打碎。

這會兒奚平雖然沒開靈竅,可也差不多了,他身上有那邪祟在,肯定是這院中靈氣的焦點。

於是他果斷在馴龍鎖裡下令:「把火絨盒和銘文字裹在一起,砸我!」

奚悅是跟過邪修走南闖北的,自然知道銘文的厲害,吃了一驚:「不!」

此時遲鈍的周樨聽了那不似人聲的大笑,總算有了點危機感——懷疑奚平有走火入魔的意思,於是果斷對常鈞道:「去喊管事……」

他話沒說完,太歲已經一抬手,將周樨整個人吸了過去。

奚平在馴龍鎖裡朝半偶爆喝一聲:「快點,別廢話!」

馴龍鎖在主人的強橫意志下,再不顧半偶微弱的反抗,不由分說地操控起奚悅的四肢,跑了過去。

太歲早知道奚悅在靠近,可朝夕相處數日,他太知道這小東西沒用了,力氣還不如這些養尊處優的少爺大,因此絲毫沒將奚悅放在眼裡,一抬手扼住了周樨的脖子。

常鈞失聲道:「士庸!」

姚啟已經嚇跪了。

馴龍鎖拖著奚悅跑到近前,三步之內,逼著半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那銘文字和火絨盒卷在一起,狠狠地朝奚平後背擲去!

奚悅眼睛都紅了,脖子上的馴龍鎖卻在東西出手的瞬間,將他拉扯到了大樹後。

火絨盒撞到奚平堅硬的肩胛骨上,直接炸了,引燃了布包,著火的銘文字剎那間脫離木材,鑽進了奚平後心。

混亂中,奚平甚至沒來得及感覺到疼。

有什麼東西直接洞穿了他胸口,像是要將他五臟六腑頭從肋骨間隙裡推出去。

壞了,奚平立刻知道,他低估銘文字了!

這不是炸斷他周身經脈,這是要讓他粉身碎骨。

時隔多年,奚平總算明白了,他當年在莊王府裡挨的那頓臭揍不冤!

電光石火間,一切都好像變慢了,奚平腦子裡剎那間過了無數事,神智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五感敏銳到了極致,他彷彿能聽見山谷外、甚至更遠處的鼓聲與人聲。人間無數悲喜浩渺成風,卷裹在他身上。

他似乎變成了無窮大,散在萬物中;又似乎蜷縮成了一顆塵埃,東西不辨地,被放逐到無涯之境。

周樨敲門時,他心在馴龍鎖中,手在擦轉生木雕,出門就順手揣在了身上。透過木雕,他竟不用凝神就看見了太歲那些醜陋卑微的信徒。只一個閃念,他就捕捉到了阿響。

奚平已經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