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哼了一聲,他原本打算伸過去的手立刻觸電似的縮回來,身體也佝僂縮成了一團。
“大人……我真的受不了,大人……為什麼要這樣……”
“這是你自作自受。如果遵循血液法則成為血族的一員就不會受這樣的痛苦,又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對狼人忠心,我自然可以替你把血液完全換掉,可是你現在像個牆頭草,即不願意拋去狼人的身份又想要得到血族的力量,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
“可是真的很難過……大人,有沒有辦法可以緩解一下?我覺得我快死了……”
“沒有辦法。這是對你捨棄同伴的懲罰。”
“馬爾斯教授的死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跟著他……大人,我什麼都聽你的,快讓我解脫吧,求求你!”
作為回應,那黑斗篷的人只是抬起腿,把他痛哭流涕的臉踢到一邊。
“在這片禁林裡自生自滅吧,如果你可以戰勝這裡的一切物種爬到頂端,你自然就不會再感覺到痛苦。你的存在是自然界的一個錯誤,既然如此,為何不把這個錯誤繼續發展下去呢,我有預感在不遠的將來你會變得超級強大。只要你心中有恨。”
“當然!我不會忘記的,那兩個血族!噁心的血族!明明是師徒關係卻像情侶一樣卿卿我我的,噁心!血族都該死!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很好,那就永遠記住這份仇恨吧。很好,那就永遠記住這份仇恨吧。如果你能從這片禁林中走出去,就到聖地迦南城外去,我會在那裡等你。”
狼人的身體像木偶一樣的漂浮起來,那又高又瘦的黑衣人微微往前探了探身,狼人的頭不自然的往一邊偏了過去,露出脖子。
黑色的兜帽裡探出一對白森森的獠牙,對準狼人頸部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悲慘的哀嚎聲在林中久久迴響著,禁林的“居民”感覺到那股對他們形成壓制的氣息消失後紛紛跑了出來,像河岸邊圍攏過去。他們都知道又有一個新人來了,在新人最虛弱的時候把他幹掉,這樣才能保證他們一直處於生物鏈的最頂端。
在這些奇異“居民”圍攏過來時,背對著它們躺在河邊的那個狼人睜開了眼。不對,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狼人了……
☆、回家
那個穿黑斗篷的神秘人離開禁林後便向迦南城出發了,此刻迦南城中的兩位主角依然在愛神的光輝下,耽溺於愛。
伊格尼斯對迦南城十分滿意,除去那個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圓球主教之外,一切都很美好。他不喜歡圓球主教是因為這個矮胖的傢伙總是一臉諂笑的跟在他身後,似乎又什麼事情,可每次問他,他都搖頭說沒有。
這一天早彌撒結束之後,圓球主教特意把他帶去見一位名叫蘭菲爾德的貴族。一見面伊格尼斯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貴族刻意在身上灑了大量的玫瑰露香水,卻無法掩蓋那一股令人作惡的腐朽氣味。這味道在他開口的時候更加濃郁,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體內部腐爛了。
“您好,遠道而來的英雄。”男人伸出手和伊格尼斯輕輕握了一下。他的年紀似乎很大了,但面板白皙,輪廓深刻,年輕時一定極其英俊迷人。他穿著筆挺的軍裝,肩膀上的徽章表明瞭他高貴的身份,這身裝扮與他的身材十分相稱,卻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男人拒絕了圓球主教的引薦舉動,主動向伊格尼斯做起自我介紹來:“我是蘭菲爾德家族第十二代繼承人。”
“您是位將軍?”
“我目前已經處於半退隱狀態了,我和我的女兒三年前從王都搬到迦南城來隱居,其實是為了逃避一件事。不瞞您說,今天我來找您就是想請您幫助我們。”
“若我猜得沒錯,是您的女兒被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