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麼都沒幹啊?”真奈訥訥地說。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只有白雪還映著殘留的天光。一大半的夜空變成了深藍色,群星閃耀、明暗交輝。斑沉默地環顧四周,寫輪眼的猩紅依舊在眼底流淌,直到終於確認再沒有什麼異常和危險。
“不,”他說,緊緊將真奈按在懷裡,“不管發生了什麼……你沒事就好。”
聲音中透露出難得的一絲軟弱的情緒——他在害怕。
真奈回抱著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無論如何……這一天總算過去了。
後來才知道,那天戰場上,巖忍村和“影”組織的人聯手,給木葉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初代土影石河終於親自出馬,帶著其他人奮力一戰。石河儘管強大,但和斑相比尚有一段距離;如果不是斑突然接到真奈的資訊、急於脫身,想必石河會被斑斬殺。饒是如此,石河也身受重傷,巖忍村計程車氣陷入低迷,大概這次送去的議和文書不會再被拒絕了。
斑離開戰場時尚還勉強保持冷靜,把自己的副官也帶了回去,讓他疏散營地裡其他人。
而這次事件,對外說成是巖忍村和“影”組織聯手偷襲,所幸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至於志村嵐和志村啟介,只說他們被人利用,並沒有定性為“通敵”;儘管如此,志村一族的名聲也是大壞,其他成員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兩人被單獨隔離起來治療,卻連負責治療的醫療忍者都不想多加理會他們。到底是戰爭時期,沒人還能善待和敵軍扯上關係的人。
志村嵐醒來後,呆呆的也不說話;真奈告訴他附在志村啟介身上的東西已經被消滅的時候,她才應了一聲,然後就坐在丈夫床邊,握著他的手發呆,不知在想什麼。她的目光已經死了,唯有在看向丈夫時還有些光彩,證明她心中仍然還存有活人的情感。
又過了幾天,志村啟介終於醒過來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請求見見真奈。真奈那時養傷,正臥床休息,想了想,同意了。經過上次事件,她的帳篷附近多了好幾個護衛,如果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入帳篷。
志村啟介是在志村嵐的攙扶下來到真奈面前的。他臉色蒼白而疲憊,目光深邃,完全不像以前那個大大咧咧、爽朗明快的忍者。
“我知道我此刻的要求很無禮,甚至很過分,但是……”他一進帳篷,便跪坐下來,雙手在前,伏地行了個大禮,說,“我請求您,能饒過嵐的性命。”
默默跪在一邊的嵐豁然抬頭,眼神中滿是震驚。
“啟介!我不需要……”她急切道。
“閉嘴,嵐。”啟介抬起頭,目視前方,平靜地說。
他這前所未有的嚴厲把嵐嚇到了。她怔怔地看著丈夫,驚訝而茫然。
“真奈大人,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我早就知道嵐心中懷有怨懟之情,卻不以為意、沒有及時糾正,才導致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同樣是我,意志不堅、實力太弱,才會被敵人附身控制。”啟介說著,臉上浮出沉痛之色。
真奈心中嘆氣,淡淡地說:“啟介,你不該來找我。你也好,志村嵐也好,都會按照木葉現有的規則處理。我不會干涉。”
志村啟介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時,眼中一片坦然和堅定。
“真奈大人,我知道嵐做的事情給您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您無法原諒是正常的事情。我只想請求您,保住嵐的性命,只有這一點。”他懇求道,“其他的懲罰都可以,只要讓嵐活著……”
“啟介!”志村嵐難以忍耐地高聲叫道,企圖打斷他的話。
但志村啟介這次沒有理會她;他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決然。
冷光乍現。
鮮血綻出。
“啟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