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GAY你都親了,現在這樣才來後悔,是不是不太厚道?”于越微微挑眉,心裡覺得小孩兒看起來可愛又可憐,語調中莫名生出幾許調戲的意味。
楊光被他說得更加無措,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衝過去,眼圈和耳郭都熱得不像話,再開口多少有點語無倫次:“我不是……我是怕你不……”
話未說完,就見於越直起身脫掉上衣,嘴裡喃喃說了什麼,嗓音低沉得幾乎和四周的黑暗融為一體。楊光屏住呼吸分辨了半天,直到他躬身下來再一次吻住自己才終於明白他剛才說的是:“試試。”
'在與楊光的這段關係之中,直到那晚之前,我從未想過主動改變什麼。我總覺得即使默許楊光的追求,那之後的一連串變化也都出於被動,有一種根植在我心裡的意識,其實是希望維持現狀。
但當那一晚楊光的體溫像他的視線一樣灼燒在我的身體上,而我從自己口中聽見“試試”兩個字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可能也一直在期待這種改變。因為除了心疼不捨之外,我實在是喜歡他的那種強烈而純粹的情感——直白到耀眼,卻又熨帖至心肺,令人在不忍澆熄的同時更不斷滋生出一種期待和渴望,就像悲傷渴望歡樂,孤單渴望相伴,黑暗中人們期待陽光。'
也許是不是GAY多少真有些影響。于越在幫楊光脫掉上衣之後,指尖在他腰線上遲疑了一會兒。
楊光立刻感覺到了,抿了抿嘴唇慢慢鬆開扶在他身上的手,支起上身打算坐起來。
于越有點心疼他過於敏感的心思,呼了一口氣就勢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雙手同時探進他的褲腰,再一翻手就把他從褲子裡剝了出來。
楊光嚇了一跳,兩手下意識按住他的手臂,光線昏暗,于越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頓時滾燙起來的體溫就能知道一定是漲得通紅。
心中頓時一軟,于越低頭過去把他含糊的一句“越哥你別勉強……”堵回口中,又輾轉輕咬至他的耳垂,在他耳邊沉聲低語:“別想多……一點都不勉強。”
楊光被他說得一陣眼鼻發酸,身上又燙得要命,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融化。
他緊緊攬住于越的脖子,身體盡力向他貼過去,生怕一鬆手就錯過了,再不會有跟他如此親密的機會。那種急切的焦慮和熱烈的渴望讓于越有一種近乎窒息的心疼,從心裡一直燒灼出來,逐漸席捲全身。
肢體間毫無阻隔的廝磨在一方的主導下洶湧至一個極點,汗水被體溫蒸騰出熱氣,棉被粗魯地扯開,濃重的呼吸自枕邊蔓延。
楊光艱難地仰起頭,微張著嘴唇,目無焦距地感受一種緩慢而試探的侵入,從雙眼圓睜到眉頭緊鎖,嘴唇慢慢地抿成一條線,又驀地張開,用牙尖緊咬,鼻腔間隱約哼出鼻音。
開拓是一種煎熬,但期待是良藥。于越再一次遇見了猶豫,但楊光哼哼唉唉中支離破碎的“越哥、越哥”還是催促著他摒除了那份猶豫,將自己完整地埋入楊光體內。
那個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什麼疑問都不再有,只有身下這個流著淚、忍著疼,還緊緊抱著他壓抑地哭喊著愛他的男孩所想所求,和他自己的所能所有。
尾聲
楊光醒來的時候窗簾仍舊拉著,但從外面傾瀉進來的光線卻比昨晚明亮許多。昏暗的空間中,那一整條光幕中不斷飛舞的輕塵在好長一段時間內晃花了他的眼睛,令他的思緒也一直停擺,渾不知今夕何夕。
房間的門在這時被人悄然推開,他下意識地動了一下,剛要翻身,那人已經走到床邊。
“醒了?”是于越,身上帶著外面的清冷氣息,在床邊挨著他坐下,溫熱的手掌先在他頭頂摸了兩下,又落下來捧了捧他的臉頰。
“嗯……”楊光縮了縮腦袋,眼睛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