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搶著做,就連端茶送水這些小事都注意到了,若是他的那面癱臉能轉過來,多幾分微笑臉色,那便是個十全十美的男人了。
盛大娘也注意到了褚昭鉞的舉動,心中歡喜,又有些擔憂。
阿大要是一心一意能跟芳華好,那自己也算是了卻心事——只是阿大家裡平白無故少了個兒子,肯定會很難過,盛大娘是個心慈的,每次想到這種可能性便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自己很壞,在謀奪旁人的孩子一般。
看了看兩個年輕人,盛大娘微微嘆息了一聲,現在瞧著挺般配的一對,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阿孃,沒事的,我把剩下的銅板給他了,應該多多少少能幫到他一些。”盛芳華朝褚昭鉞擠了擠眼:“阿大,你到房間裡去,我給你檢查下,看看恢復情況。”
褚昭鉞點了點頭,明白這是盛芳華有話要跟他說,快步走回了他的屋子,心中揣測,今日盛芳華進城是否順利,那塊玉玦有沒有被琢玉堂的掌櫃認出來。
琢玉堂掌櫃何東,是個能人,許瑢之所以能用他做掌櫃,是有原因的。褚昭鉞相信,對古董玉器鑑賞有一手的何東,不會看不出那玉玦上的大篆,只要認出了那個褚字,他自然會知道該怎麼辦。
“沒想到你那快玉玦還真值這麼多銀子。”盛芳華笑吟吟的走了進來,坐到椅子上頭開始脫鞋子。
褚昭鉞有幾分奇怪——盛姑娘這是走累了麼?
盛芳華將鞋子撇下,用手輕輕一褪,襪子落了下來,粉嫩如蓮藕般的小腳,幾個微微翹起的腳趾頭,讓褚昭鉞看得有幾分口乾舌燥。他暗暗吞了下唾沫,儘量將目光顯得很淡定,假裝沒看見她露在外邊的那幾個嫩生生的腳趾頭:“嗯,值錢。”
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盛芳華低頭翻了個白眼,從襪子裡掏出那兩張銀票出來,遞了一張給褚昭鉞,將那一張緊緊的攥在手裡:“說好了的啊,每人五千。”
瞧著她那緊張的樣子,褚昭鉞有些好笑,只是仍舊繃著臉,一本正經道:“我說過給你五千,自然不會反悔,你拿著罷。”
“那就多謝了。”盛芳華歡快的朝褚昭鉞眨了下眼睛,笑著將那張銀票展開,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從天而降了一大筆銀子,我該怎麼花才好呢?”
“蓋房。”褚昭鉞吐出了兩個字。
“蓋房?”盛芳華抬眼看了看房間,確實有些簡陋,是該蓋間青磚大瓦房了。
褚昭鉞點了點頭:“是。”
“哎,你為何說話總這麼簡單?”盛芳華有些不能接受,多說一個字又怎麼樣?會給他增加很多負擔嗎?她有些費解,某個早晨,褚昭鉞教訓她要懂得孝悌之義,長篇大論的說了一堆呢,怎麼忽然又變得那樣簡潔了。
“不是話說多了才有用,有時候說得越多越是廢話。”褚昭鉞壓抑著想笑的心情,將那銀票收了起來,匆匆忙忙走了出去,才出了房門,兩條眉毛就朝上邊一挑,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想到盛芳華那張生動的臉,他便心情大好。
“阿大,吃晚飯了。”盛大娘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見著褚昭鉞站在門口,一臉笑容,不由得一怔,慌忙揉了揉眼睛,什麼時候都沒見過阿大這般開心的笑呢,莫非自己眼睛花了?等及她將手放下來時,卻只發現褚昭鉞依舊是素日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唉,自己大抵是心中只盼著他們兩人能相互對上眼,這才會有這種感覺罷?盛大娘看著從房間裡走出的盛芳華,不免有些感嘆,一轉眼就過了十六年,這十六年雖然過得艱苦,可有這麼個乖巧聽話的女兒在身邊,她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阿孃,咱們蓋新房子吧。”吃飯的時候,盛芳華興致勃勃的提起了這件事情。
“蓋新房?”盛大娘唬了一跳:“咱們家哪裡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