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一秒,掌聲如閃電雷鳴,轉瞬間,狂熱爆發開來!整個現場盡是喝彩鼓舞聲。起初有人喊:“陳珂!陳珂!”最後變成大部分人都在齊聲喊:“Loser!Loser!”
陳珂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望向其餘三人。無聲的對視,默契地笑了。
幾個人一起朝眾人鞠躬:“謝謝大家!”
主持人費了一點力氣控制住場面後,讓評委講話。
地中海是個製作人,他拿過話筒:“唱得嘛,”他故意賣關子,拖長了調子:“還不錯。不過呢,這個歌詞啊!寫得太差了。”
長髮男坐在他隔壁,一聽到最後這句,立刻反問:“寫得差?你說差在哪裡?”
地中海咳了一聲,察覺到長髮男的火藥味,有點尷尬地說:“辭藻堆砌,沒有內涵。”
長髮男沒再說話,搶過話筒問:“你們這歌詞哪來的?我聽著有點耳熟。”
全場一瞬間鴉雀無聲。
這句話的意思昭然若揭,不就是說他拿了別人的歌詞來唱嗎?
在強壓下,陳珂不卑不亢地回了句:“這是我朋友給我的。”
長髮男步步緊逼:“你朋友?”
“我朋友,李恬恬。”
長髮男一瞬間沒了話,“這樣。”他長出了一口氣,“這歌詞是我給她寫的。”
全場議論紛紛,交頭接耳說話。
聽見這話,坐在他隔壁的地中海渾身不自在,動了下身軀。
長髮男笑著看了地中海一眼,略帶著嘲諷意味:“看來我作詞水平還不夠,要再請教下您。”
地中海只想打壓陳珂樂隊,可沒有給自己找麻煩的意思。他尷尬地笑笑,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作詞方面還是您比較在行。我們這種門外漢,隨口說說,您別放心上。”
旗袍女看氣氛尷尬,連忙岔開話題:“我覺得這歌真不錯。你看,現在唱片屆,什麼都跟著國外風向走。當然,市場擺在這裡,能理解。不過我特別希望,香港本土能創作出自己的作品。我們需要原創精神。”
墨鏡歌手附和了兩句:“花姐說得很對,現在跟風的人太多。你們唱得很好,我都感覺到了壓力。”他半開玩笑地推推墨鏡,“加油!”
陸蔓君聽出來了。看這趨勢,如果沒有別的關係戶,那他們起碼能拿到亞軍了。亞軍比不得冠軍,不知道能不能跟唱片公司簽約。只希望陳珂的人氣能幫得上忙。
他們退場後,等最後兩個樂隊也唱完,便是評委討論時間。她本來以為,到了決賽這一步,應該有觀眾投票的環節。哪怕是走走過場,那也好。結果壓根沒有,純粹是四個評委定生死。
陸蔓君心急如焚地望向評委席,看他們幾個聚在一起,頭靠得很近,爭吵得特別激烈,不時在紙上寫寫畫畫。
這時,姨媽拉著姨父,一臉開心說:“冠軍應該沒問題了!”
她扭頭看他們一臉紅光。她不想打擊他們,卻也不忍心讓他們期望落空,只好小心斟酌著說:“姨媽,別抱那麼大希望啦。那個靈波樂隊有後臺的。陳珂能拿亞軍也不錯啊,對不對。”
姨媽和姨父一愣,都不說話了。
“評委們已經有結果了。”主持人拿著紙上臺,“我現在宣佈!”
“季軍,胡蘿蔔樂隊!”
底下爆發出一陣歡呼。
“亞軍……”主持人看了一眼那紙條,故作驚訝地打寒顫,“居然是他!你們猜,是誰?”
底下喊靈波樂隊的也有,幾乎沒有幾個人喊Loser樂隊。更多人喊高風樂隊。
陸蔓君暗自祈禱,一定要是Loser樂隊啊!拜託啊!
“Loser樂隊!”
底下一片失望的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