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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趙小和承認,她對別人的看法格外敏感。就像小的時候幼兒園小朋友的媽媽不願自己家孩子和她玩,只因為自己是鄉下來的,怕自己孩子被她帶野了。上了學也是一樣,學習好的只能和學習好的玩,像她這樣連普通話都說不清的就活該自己玩泥巴。

時間久了,她反正也習慣了。只是到了大學,在學術氛圍頗為濃厚的南大,她還是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趙小和喪氣地坐下。剛剛跑得太急,上樓梯的時候兩階一跨不小心扭了腿,現在放鬆下來感覺右膝蓋隱隱作痛。

傅教授回到講臺,便不再將注意力放在趙小和身上,不過趙小和還是謹慎的觀察了一會,直到徹底解除了危險警報,她才呲牙咧嘴的彎下身子揉了會兒膝蓋。

不知是不是陰天的關係,她右腿的痛感越來越強烈。她抬頭看一會兒老師,她想請假,又不太敢。在教授眼裡,自己不過是個放羊娃,想想好不容易掙來的三十分,她咬咬牙,將注意力集中在投影上。

算上小課間,一百零五分鐘的大課結束,趙小和已經疼的渾身冷汗,臉色蒼白。任申和符小儒收拾了東西走到她身邊時,她還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小和?”趙小和領口和後背大片的汗漬嚇壞了她們,顧不得形象直接跨過椅背坐到了她身邊,“你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汗?”

符小儒以為她是發燒了便伸手按在她脖頸上,沒想到滿是冷汗。她連聲音都有些顫,“任申,她身上怎麼都是冷汗啊?”

趙小和有些渙散的意識還能判斷出符小儒那個膽小鬼好像快哭了,咬著牙抬起頭,“沒事,我就是腿疼。”然而,她聲音虛弱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任申閉了閉眼,電話應該打120還是什麼來著?

——

薛極富和沈培一起走出導師辦公室,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和神培做一個畢業專案。正不休止的感慨上天待他不薄賜他如此神隊友時,他接到了符小儒的電話。

“小儒你慢慢說,趙小和怎麼了?”電話裡傳來符小儒抽泣的聲音,薛極富定在原地。

沈培立在他兩步遠的前方,轉頭盯著薛極富凝起的眉頭。

“好,我知道了,你們不要動她,我馬上過來。”

路過沈培時,沈培淡淡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薛極富當然說好,兩人上了車,沈培一臉正色卻什麼話也沒問。薛極富雖然著急,但在校區裡也不敢快開。他一邊盯著路況,一邊給沈培解釋,“小儒說趙小和上完課突然說腿疼,走不了路,疼的一身汗。”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就是找你借書那個學妹。”

沈培聽完,淡淡的“恩”一聲,半晌,他輕描淡寫的問,“你和她很熟?”

薛極富認真的想了想,“那怎麼能叫熟呢,我們倆可是一起吃鹹菜啃饅頭的交情!”

沈培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就聽薛極富補充道,“她上個學期砸了我的車,但是我倆都有責任,修車費一人一半,不過我倆誰也不敢和家裡說,一起啃了一個月饅頭鹹菜。”

“有個詞專門形容我倆這種哥們兒的,叫啥來著……”

不打不相識。

咳咳,沈培拍拍方向盤,“看路。”

趙小和上課的教室在三樓,薛極富停車的空檔,沈培已經三並一的跨上樓。

從後門進去,正中的座位前圍了不少人。他撥開人群,立到趙小和身側,眼見著她後背溼黏一片,擰緊了眉問,“怎麼回事?”

鄒檸剛要說話,沈培已經彎腰抱起了趙小和。趙小和委頓的窩在他懷裡,聲音有氣無力,“我腿疼。”

“恩。”沈培抱著她轉身,周圍的同學急忙給他讓路。沈培將她穩妥的安置在懷裡,下樓梯時一步兩階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