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阮亭山回來,一定要儘快告知里長。”
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是,一定。”
阮蘿覺得寧思危好像還有話要,可是他卻沒有開口,沉默變得詭異而不是尷尬,阮蘿緊張地握緊了銀盒,顯然從寧思危的話中不難看出,自己並沒有暴露。她想笑一笑來隱藏自己的緊張,可是臉上的藥渣的作用似乎已經消失,她只要一牽動面部的肌肉,就疼得想要吸氣。
寧思危離開屋子之後,阮蘿覺得自己剛剛的表情一定難看極了。
“怎麼回事?”望著院門外的馬車緩緩離開,洛白走回到阮蘿的身邊,秀眉蹙到一起,原本蒼白的臉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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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阮蘿將銀盒遞到洛白的手上,“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洛白舀過銀盒輕輕一啟,一陣清幽細微的香氣繚繞而出,淡薄清爽,卻半點都不甜膩。
“這是天葵玉屑膏!”洛白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向一臉茫然的阮蘿。
“聽名字好像很厲害?”
“當然!”洛白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她格外小心地將盒蓋扣好,“天葵是跡州雪峰上十年才開一次花的珍惜藥材,而這世間最好的玉髓則是玉連島的老坑玉屑,這兩樣藥材經過研磨混合到一起便是最好的療傷外敷聖藥,極為難得!還有,最難得的其實是跡州島在最為西處,而玉連島則在極東的碧沙海,所以這藥自然千金難求。”
一席話下來,阮蘿從驚愕到迷惑,再到完全一頭霧水地看了看精緻的銀盒。
寧思危竟然送她如此貴重的物品?
就算當真如同第一次見面時所,阮蘿覺得自己也絕沒有這般舉足輕重。
“之前我還擔憂你的手即便康復也不如從前靈活,有了這藥膏,你的手自然還會和從前一樣!”洛白露出了頗為自得的笑容,可是阮蘿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謎團在心中紮根,甚至有些沖淡作為兇手的緊張和焦慮,阮蘿很想再見見雲天之,將此事告知他,可是自從雪夜之後,雲天之再也沒有出現過。
阮蘿的心中有一點淡淡的愧疚,看見寧思危來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雲天之或許可能出賣了自己。
真傻,他剛剛吻過你又怎麼會出賣你?
雖然那一夜的驚心動魄無數,可阮蘿始終記得雲天之那個帶有血腥味道的吻。
寧思危送來的藥果然神奇,三日之後,阮蘿臉上的於腫盡消,手上幾道頗深的溝壑也逐漸癒合,一週之後,曾經嬌柔的容顏沒有了瑕疵,刮花了的銅鏡裡依舊是曾經熟悉的模樣。洛白幾次三番勸過阮蘿不要再讓她多想寧思危的事情,凡事登高跌重,但凡與權貴沾染絕無益處,就當這靈藥是寧思危一時善心大發,也不會如此困擾,大不了日後如果有新酒釀成多送去一些聊表敬意。
可是阮蘿自己沒有辦法去制止心中的思慮,她最後還是舀定主意要去一次青越城,再拜訪一次寧府。
其實在阮蘿心底還是更期待再見一次雲天之,只是一想到雲天之現在住的地方,還有那個美豔不可方物徐緋月,阮蘿就覺得十二月的寒風全都鑽到了心底。
青越城的冬日並不是十分寒冷,只要有陽光照射,地上的積雪並不能存留太多的時日,阮蘿走在街道上,陽光融化了積雪有些沾溼她衣衫的下襬,緊了緊外罩的棉袍,阮蘿在岔路口已經猶豫了半個時辰。
左邊的路通往香韻閣,右邊的路則走向寧府,阮蘿不知道該先去哪一個,先去見誰。
低頭看了看自己紅褐色的簡陋棉袍,還有下身襦裙一寸高的泥水痕跡,腦海中閃現過第一次見到徐緋月的阮蘿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向右邊的路走去。
想要入府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