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幽冥門主竟成了驚弓之鳥?他失笑,“傻丫頭!過來。”
她低著頭,不讓眼淚往下流,眼眶卻還是泛紅。
隨即被他攬在懷中,他的唇吻到臉頰上,溫柔繾綣的話音縈繞耳畔,“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就算要走,也要帶你一起走。晚上抱著你我才能睡著,白天看著你我才會開心,沒有你,我該怎麼活?”
什麼抱著她才能睡著?她雙頰又緋紅,“可是……我不想上戰場,也不想去當皇后。”
就算她不想做藍羽,卻還是頂著藍羽的頭銜,一方面她不想涉足後宮爭鬥,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因藍羽的惡名給他帶來恥辱。拓跋茹說得對,藍羽的確不配做他母儀天下的皇后。
“沒有人強迫你上戰場,也沒有人會強迫你做皇后。”
昨晚他也是這樣說的,可她還是不明白。
“王爺,太后請您移駕西廂房敘話。”太監立在正堂門口,尖銳的聲音直直傳進內室。
嚴薇黛眉攏起,從他懷中抬起頭,“早上我出去逛街就是給你們母子敘話的時間,你還沒有見過她嗎?”
“她那般對你,你還希望我見她?”
“我……我不想讓你為難,她畢竟是你的生母。”
她竟可以為他忍下這段血海深仇?可他無法忘記死去的女兒,無法忘記他的薇兒站在堆滿屍體的斬臺上渾身是血的樣子,而那種絕境都是他這位生母一手“恩賜”的。
“若你不想讓我為難,我們一起去見她吧。”若單獨去見,他真怕自己會一時失控做出遭天打雷劈的事。
嚴薇不想見蕭蘭貞,卻還是被他硬拉著進入了東廂房。
躺在床上的蕭蘭貞閉著雙眼,面容慘淡,眉宇間那股威嚴的冷卻仍是沒有褪去。腰腹上的傷口還在痛,剛喝了藥,滿嘴的苦澀讓她無半分用膳的胃口,心裡卻還在盤算著新的計謀……素繪那丫頭,是個可用之人!
她聽到有兩個腳步聲一起進門,便睜開眼睛,“晗兒,你非要帶這個妖女來讓哀家生氣?!”
“母后的氣何時少過?多這一點也不多。”拓跋晗兀自拉著嚴薇坐在離床榻不遠處的桌旁,“我們夫妻二人都在這兒了,母后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夫妻二人?“哼哼……你們從未拜堂成婚,怎麼可能是夫妻?”
“我們拜了堂,雖然沒有高堂在場,卻有天地為證。”拓跋晗輕描淡寫,“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就在東宮,而且是你計劃著讓我和蕭苒苒訂婚的那晚——七月初七!”
“你……你這個不孝子!咳咳咳……”
嚴薇本以為蕭蘭貞咳成這樣,拓跋晗會湊到床前去,卻沒想到他仍是波瀾不驚地握住她的手,脊樑筆挺地端坐著,眼睛也沒眨一下。
“母后若是計較這些,還有什麼用呢?薇兒已經是我的妻,是我孩兒的孃親,我們永生永世都不會再分開,生同衾,死同穴!”
嚴薇聽得心潮澎湃,也不由握緊他的手。
“好,你們的事哀家不管,不過,你必須撤兵!”
嚴薇本以為拓跋晗會猶豫片刻再答,他卻疾言厲色地突然咆哮,“兒臣做不到!”
“你以為你能坐上皇位嗎?多少人想置你於死地,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父皇那麼多兒子,都站在你皇兄那邊,還有南疆的藩王,你皇兄手上沒有兵權,可他們手上的精兵良將多不勝數,就算你手上有七十萬大軍,能抵抗多久?就算你成功了,肅安王朝的子民會讓你這個叛王做皇帝麼?”
拓跋晗森冷一揚唇角,拉著嚴薇起身,“哼哼,母后多慮了,兒臣能否坐上皇位,不是母后該操心的事。”
“你……你站住!晗兒,母后求你,別再打了!那是你的親哥哥……晗兒……”太后說著,又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