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人從箱子裡抬了出來,雖然日落西山,對於深處黑暗中的她來說,卻還是覺得光線刺目。
適應了明亮之後,才發現這是在一處山林,四周都是營帳,而拓跋冽繡著明黃飛龍的靴子就在眼前。
隨即,她身上的繩子被一旁的護衛砍斷,她的手腳卻還是保持著被捆綁的姿勢,血脈像是凝固了,四肢麻痛地鑽心,她仍是歪躺在地上。
拓跋冽蹲下來,把她口中塞著的布團取出來,“羽兒,難為你了,七弟把整個鎮子圍得水洩不通,朕只能用這個法子才能把你帶走。”
嚴薇不看他,也不吭聲,她如今這個樣子,已經是待宰的魚肉,說再多的話,無非是浪費力氣。
“營帳和飯菜都已經準備好,還是好好歇息吧。朕還要巡視軍營,你別在想著逃,沒用的,多為孩子想想。”他輕撫了一下她蒼白的臉,口氣仍是寵溺,“只要你願意,這女兒也算是朕的一份,朕會將她視如己出。”
她仍是僵硬躺著,一動不動,瞳仁都沒有動一下。
“來人,把羽妃抬進營帳,小心伺候,再讓張御醫來把把脈。”
“遵命!”
羽妃?是在說她嗎?嚴薇在心底苦笑,她已經是個孕婦,而且腹中還是他親弟弟的骨肉,他怎麼可以厚顏無恥地封她為“羽妃”?
被抬進營帳後,便有兩個身穿宮裝的宮女為她沐浴更衣,飯菜也送進來,都是藍羽平時愛吃的,卻不是她喜歡吃的,但是,為了女兒,她必須吃,必須活下去。
兩個宮女見她並沒有絕食,反而大口大口的拼命吃,也不禁長吁一口氣,並上前主動給她盛湯伺候……
她們兩人身高相仿,髮飾也相仿,單單從背後看,幾乎如同孿生姐妹。而正面,卻是一個瓜子臉,一個是圓臉,瓜子臉的明秀愛笑,喚名惠笑,一如其人,而圓臉的似乎年長几歲,沉穩可人,喚名惠巧。
“羽妃娘娘,張御醫很快就會過來,陛下說會讓他給您開個安胎的方子。”惠笑見她吃飽,遞上漱口水。
嚴薇漱口之後,憤然把水噴在地上,“別叫我羽妃!我是七王妃,不是什麼皇帝妃嬪!”
“這是陛下吩咐的,容不得奴婢們抗旨,娘娘還是不要為難奴婢們了。”惠巧耐心勸言道,“娘娘失憶,許久不見我們,大概也不記得我們姐妹了,先前在宮中,都是我們姐妹倆伺候您的,那時您和陛下恩愛得可是羨煞旁人呢!陛下如此煞費苦心地將我們姐妹從宮中接出來伺候您,也可見用心良苦,當今皇后娘娘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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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妃常好孕【197】
拓跋冽的恩寵與關切都不是嚴薇想要的,相反的,她避之如洪水猛獸,壓根兒也不相信這是恩寵——這是血淋淋的囚禁!
她從藍羽的記憶中搜尋不到惠笑和惠巧的影子,和這兩個長居深宮的宮女談論恩寵之類的話題無異於對牛彈琴。
她可是看過一大堆後宮劇和言情小說,透過現代心理學來看,長期困居於深宮的女子心理上大都有些缺憾,她們相互算計,相互爭奪,親姐妹也能自相殘殺,而最終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爬上龍床。
可笑,和那個做皇帝的人睡一覺就能高枕無憂萬事大吉了嗎?她們是可憐的井底之蛙,永遠都不知道權勢與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籌碼。
於是,等到身著鶴服的御醫張仲來時,她的神情也冷寂淡漠了許多。惠笑和惠巧也被她遣出帳外。
張仲看出她心有悶氣,“羽妃娘娘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躺著要老臣診治?”
“把脈而已,不必躺著。”
“是。”
張仲給她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