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
木斬陽從夢中驚醒。少女消失了,牆壁縫隙中滲透著冰冷的水漬,讓他當作了夢中的紅色。可是。他為什麼會夢到那個少女呢,她在向他呼救呢。
可是……他卻什麼也沒有做,他是可以救她的,他卻什麼也沒有做!
他……這樣的他還可以成為一代明君麼?
他仰頭長嘯,如瘋了一般。
……
過了多少天了?木斬陽蜷縮在牆角,鐵門地下是一盤盤未曾動過的飯食,那些殘羹剩飯,身為皇子的他又何曾嘗過?憑著曾練過武功的身體一直硬撐著也不願動一動那些飯菜。
那是,對他的侮辱。如果吃了,也不過是苟活於世,他又沒有做錯什麼,父皇和*閣又憑什麼這麼對他!只是孃親……他這幾日細細想了那幾位長老的話,似乎每一句都針對孃親,難道是盈盈那件事傳出去了連累了孃親?
幽深的地道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不是送飯的人。木斬陽摒住心脈聆聽,漸漸近了,最後停到了他所在的牢房門口,隨著“咔嚓”一聲,鐵門應聲開了。
“斬陽殿下,陛下要見您。”藍長老頓了一下腳步走了進來,看到地上放著的似乎一連幾天都未曾動過的飯食嘆了一口氣,“殿下若是需要就醫,老臣就帶御醫上朝堂……”
“不必了。”木斬陽從牆角微顫著站起身——父皇,他竟然要在朝堂上召見他!在他被關了這麼久之後,他竟然還是以一個君王的身份而不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見他!
藍長老聽得木斬陽冷冷的話語微微一怔,這位皇子在他的印象之中,雖然時而頑皮卻也一直平易近人,遭遇了這種事……性情大變了麼?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若是陛下問您關於……明妃的事情,您定要說不曉詳情才好。”
“皇帝陛下若是知道您私下裡這樣交代,不知道會不會大發雷霆呢。”
藍長老一驚咳了幾聲,壓低了頭,不再言語了。
木斬陽微微笑了一下,卻充滿冷意,這個水牢實在是太冷了,讓他連說話都不知不覺的帶上了寒意,或者說,是他本性如此?
一身的白衣上面沾滿了汙漬,木斬陽就這樣站在大殿之上。在地下呆得長久了,走上殿堂的他突然沒辦法適應金碧輝煌的大殿了。微眯著眼睛,看著殿堂上所有的人,似乎有一種被“觀賞”的感覺,而那個本該以一位父親的身份出現在他身旁的人呢?那個讓他一直的崇拜的人呢?他就這樣遠遠的坐在高高至上的位置上面,俯視著他的傷痛。
原來一個君王可以離他如此之遠,而他曾以為只要他願意就可以呆在他的身邊。可原來一切都只是妄想!
嘴角微微抽動扯出一條筆直的唇線,*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吐出一連串不知所欲的呢喃——那個跪在殿堂下面蓬頭亂髮的女人,她是誰?即使是這樣落魄的樣子,他也一下子認出了她嬌媚的身姿,那個跪伏在地上的女人,是,明妃。他的孃親。
明妃遲頓的回頭,呆滯的目光在看到那個白衣的人影時候一下子變得明亮,然後她攬了攬散落的髮髻,輕輕念出了一個名字,熟悉而又陌生。
“斬陽。”
木斬陽愣愣的站著,看著匍匐在地上輕輕吟出他的名字的女人,有一瞬間突然覺得不知所措。
“明兒,你告訴我,在眾人的面前告訴我,朝堂上站著的那個少年,他配得上朱羽最尊貴的姓氏嗎?”這時候,大殿之上坐在最高高至上的位置上面的人開了口,聲音溫厚而平靜。
明妃猛地回頭,仰著頭,看向朱羽最尊貴的皇帝,一字一頓的說,“殿堂之上沒有人比他更配得上這個身份這個地位。”
那人輕輕嘆了口氣,“你叫我如何信你呢,我那麼寵愛你,你卻……做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