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的馬車?」壽王爺的馬車,委實過於扎眼,對方的手被碧青色的帷幔映襯的越發修長好看,貴女看罷,眉眼流轉,心底不由湧起絲絲漣漪。
少女的春心萌動,總是來得毫無道理,卻又像是大雨一般,傾刻而至。
按下自己跳動的少女春心,貴女低聲問了一下身側的婢女姑姑。
身邊人顯然也不清楚壽王爺的身份,畢竟對方低調來的滋州,進入白馬寺之後,便不曾下過山,怕是何知府之流都不知道,在京城備受寵愛的壽王爺,居然在滋州城!
夏四爺知道是因為他的關係網錯綜複雜,有自己的訊息渠道。
但是其它人沒有啊,哪怕是丁府的兩位大人,估計都不知道這個訊息。
婢女們和姑姑都挺茫然的,最後還是姑姑想了想,說是過去打聽一番。
「那要辛苦姑姑了。」貴女柔聲一笑,引得寶青側目。
寶青和寶綠還有遲姑姑一早跟著過來,馬車上不需要人伺候,所以她們就在馬車外侯著。
如今算是滋州的初冬,雖然天氣不好,但是溫度還好,夏汀是因為身體不好,病弱又嬌氣,才沒辦法下馬車。
就算是她想下,夏四爺也捨不得。
其它人對於這樣的天氣,也都十分適應,大家穿的也極為保暖,所以站在車外也不會被凍到。
貴女的馬車距離她們並不遠,估計連十米都不到,對方說話也沒什麼顧忌,寶青豎了一下耳朵就聽到了。
姑娘沒喚自己,寶青也不敢擅自進馬車。
再者,兩方距離不遠,自己能聽到對方說話,說不好對方也能聽到自己的。
所以,寶青將事情壓在心裡,想著回頭再說,暫時並沒有什麼表現。
隔壁的貴女,也只是挑開馬車帷幔的一角,並沒有多看,也可能是人家根本不在意附近是不是有人,又或者是夏汀的馬車,委實太過低調了。
極為普通的玄色,看著有點土,顏色還有點老舊褪色。
沒辦法,夏汀出門的次數委實有限,所以馬車大部分時候都是閒置落灰,丁府有自己標誌性的馬車,又不可能用夏汀的。
不過外部雖然低調,但是內裡卻極為奢華。
貴女沒把夏汀的馬車放在心上,只當是哪個小官家的女兒,跟著過來湊熱鬧,說不好施粥都沒有呢,就是來湊個人頭,表示自己來過。
馬車裡,夏汀和夏四爺還在瘋狂的做筆記。
防疫影片就足足有小半個時辰那麼長,兩個人一邊記著要點,一邊還需要在心裡消化著這一切。
而馬車外,寶青還在豎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
不是她天生八卦,而是聽到了開頭,沒聽到結尾,會讓人很難受的。
貴女身邊伺候的姑姑,是苦著臉回來的。
她並沒有打聽到對方的身份,因為不知道怎麼跟自家姑娘交差,所以回來的時候,苦著一張臉。
「那些個禿驢也不肯說嗎?倒是死鴨子嘴硬。」貴女一聽,微微有些惱,開口的聲音裡都帶著火氣。
先是冷聲問了一句,問過之後,又笑了笑道:「待回府問問父親吧。」
如此,也便是不計較姑姑辦事不利的事情了。
寶青聽了半天的八卦,原本還以為,這位貴女要霸王硬搶人呢,結果就這?
有點虎頭蛇尾,沒什麼意思。
等到影片看完,夏汀和夏四爺又稍稍消化了一會兒,這才示意車夫回府。
施粥的事情,有米行的管事和夥計,所以並不需要他們這些主家出面,他們過來轉轉就走,露過面就可以了。
回府之後,夏汀和夏四爺把他們的狗爬子筆記,重新整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