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沒有回辦公室,他在附近路上買了一束花,開車直奔往郊區陵園。 他在陵園門口整理好衣服,試著做了幾個笑臉,走到一處墓碑前。 墓下的男人叫王生,笑容憨厚,但是十分年輕,看上去約麼著二十左右,王蒙將花放下,掃了掃墓上的灰,把磚縫裡的野草給拔了,收拾乾淨之後,才緩緩背靠著墓碑坐下,“哥,我來了。” “我見到了那個男孩子,你救的那個男孩兒,藍總的兒子,藍鈺。”王蒙苦笑一下,“他很能幹,以前還是當兵的,是個善良的人,你沒救錯人。” 王生就是那天開計程車的男人,他心善送陽宛鈺母子去醫院,惹得副駕乘客的不滿,在送乘客回去的路上,乘客和他爭奪方向盤發生意外,在快撞向對面車輛的時候,王生猛打方向,駕駛座狠狠地撞在了路邊的護欄上,乘客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只是擋風玻璃的碎片劃破了他的臉,當時他就被嚇得不知所措,看著王生的血肉模糊的臉,他才清醒過來,試著去解王生的安全帶,王生想說話,一張嘴吐出一堆血,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讓乘客快下車。 乘客見他動彈不得,猶豫著下了車,站在車頭看著王生,王生看著乘客沒有生命危險笑了一下便閉上了眼。 那天的雨很大,救護車到的時候乘客已經逃跑了,路邊的鮮血和雨水流的到處都是。 當王蒙趕到醫院時,王生已經不在了,甚至說在救護車上的時候,醫生都已經放棄了。 從車裡把他拉出來時,他已經沒救了。撞擊嚴重,內臟多處出血,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 後來,王蒙知道了王生意外去世的原因,他沒有想過去找陽宛鈺,因為他知道錯不在她,但是有一天,藍色畫面南卻找到了他。 “你叫王蒙?”藍色畫面南第一次見到王蒙時,他正上高中,因為之前只有和哥哥王生相依為命,現在哥哥去世了,他也斷了經濟來源,讓原本就清貧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王蒙高中學業繁忙,一般兩週回一次家,今天剛到家門口就被人堵住了,這樣的人他見多了,有很多大老闆想資助他,無非就是想在社會上樹個正面形象。 他沒有理會藍色畫面南,開啟大門往屋裡走去。 院子裡的草有些高了,他放下書包就出來拔草,藍色畫面南也跟著他拔草,“我不需要你們資助。”王蒙生硬的說道。 藍色畫面南沒說話,繼續低頭拔草。 王蒙有點奇怪,這個人和之前來的那些人不一樣,也沒有街道的人跟著,環顧四周也沒有攝像機之類的。 “你到底想幹嘛?”王蒙疑問。 藍色畫面南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繼續拔草,他像是發洩似的,一人將院子裡的草拔了個乾淨。 王蒙回想起那個下午,一箇中年男子西裝革履彎腰在院子裡拔草,一個衣著單薄的少年在草叢中默默地盯著他,那一幕,兩個人顯得都很心酸。 藍色畫面南拔完草,將草都歸攏到一起,天已經黑了下來,少年不知他是什麼人,但從他的行為看不像是壞人,默默帶他去院子裡的水龍頭那洗手。 藍色畫面南沒有跟著他去洗手,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屋裡那盞昏黃的燈,“你是個好孩子,像你哥一樣。” 說完便走了。 王蒙雖有觸動,他知道這樣的人不會和他哥是朋友,他很想問問他,是不是認識王生,但是他忍住了。 等到週一上學的時候,學校給每位學生髮了兩套校服,夏季和冬季的,那個時候是冬天,這套冬季校服幫了王蒙一個大忙。 藍色畫面南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到學生去打飯,就又給學校的貧困學生,每人飯卡充值五百元。 “藍總,您這已經捐這麼多衣服了,還給孩子衝這麼多飯卡,您真是個大善人。”當時的物價,五百塊錢夠一家人生活好長一段時間,夠一個學生吃一個學期的飯。 校長看到這樣的大戶,雖然有一部分感激,但更多的遺憾,因為藍色畫面南現場監督分發落實,他沒落到一點好處。 藍色畫面南看多了這樣的人,他沒有和校長過多寒暄,只叮囑他不要透露他的姓名。 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幫助王蒙,王蒙才能吃上飯穿的暖,雖不說吃多好但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