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鈺的守候像是對星子離開的一種諷刺,也許星子離開時真的下定決心和他分開,但現在看到藍鈺的等待,星子崩潰了,她竟然隱隱期待藍鈺真的和那個女孩在一起,能減輕她的罪惡感。 也許,就不應該再回來。 星子告訴了端木子卿地址後,自己就窩到後座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她像行屍走肉一樣,帶著端木子卿回了家,她開啟萬牧之留下的盒子,看著那個自從發生意外之後就沒再見過的那部手機,她本以為是混亂之中給丟了,後來為了躲避別人的關心和問候也沒有主動問起過,看看現在手裡的手機,號碼是顧芸給她準備了,而且到紐西蘭就停用了,現在只留著一張異國的卡,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累,自己把自己折磨的好累,她拿起之前的手機充上電,她以為會有無數的問候和未接,但除了一些銀行卡和業務資訊,再去其他,通話記錄已經被清理乾淨,開啟微信倒是有不少紅點,但是唯獨沒有藍鈺的…… 也許是那時候萬牧之怕她難過,不想她觸景傷情,自作主張給刪了,這樣也好,她笑。 “好妹妹,你別這樣。”端木子卿不擅長安慰人,他對藍鈺不但不瞭解更基本上是一無所知,在星子去南極之前他幾乎都不知道她發生過什麼,還是在同事的討論中知道了一些,後來聯絡到星子,她已經到了紐西蘭,對過往的一切隻字不提,那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竟如此傷了他的妹妹。 星子笑得瘮人,她走到臥室,端木子卿寸步不離地跟著她,星子像喝醉了一樣回頭看了他一眼,“子卿,我沒事了,早都結束了,你知道手機上推送了多少新聞嗎?但是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端木子卿不解。 “他要訂婚了,那女孩好像還有點名氣,上過什麼辯論賽的節目,不對,這是兩個月前的事了吧,也許快要結婚了,我得祝賀他呢,你說我要不要給他一個大紅包?”星子感嘆,話不能隨便說,願也不能隨便許,剛產生了讓藍鈺和別人在一起的苗頭,就看到了他訂婚的訊息,而且是在兩個月前,自己就像是活在比別人晚二十年的地方一樣,還替前人考慮著問題,真是諷刺又可笑。 端木子卿掏出自己的手機搜尋了藍鈺的名字,最近熱度比較高的話題確實是在談論他的婚事,但卻又沒有什麼實錘,他仔細看了一下,還看到評論區裡幾個星子的名字,也有人說受過傷的愛情經不起考驗的…… “子卿,我去法國的時候遇見他了,他和一個女的在一起……對了,他還以為……算了,不說了。”星子頭重腳輕地走到書桌前,準備好筆墨,大筆一揮在一米長的白紙上寫下兩個字:活著! “好看嗎?”星子問。 端木子卿點點頭,“就是有點浪廢紙。” 星子歪著頭滿意地笑了笑,就算他還住在那又怎樣,練字又怎樣,他是那樣看待自己,又是這樣安排自己的生活的,是自己說分手的,也是自己要離開的,她不怪他。 一根針在心裡扎久了,還時不時被人戳幾下,到真正拔出來的時候反倒不疼了…… 星子拍照發了朋友圈,這將近一年的消失,“活著”兩個字很快引起了朋友們的關注,手機在幾分鐘內就被前來問候的訊息給卡到無法執行。 星子連夜叫了搬家公司,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搬走了臥室所有的書和剩餘的衣物。 裴介在門口苦苦勸道,等藍鈺回來再說。 星子看著他覺得好笑,如果等到他回來,怕她自己會心軟、會卑微到去乞求,到那時候可能什麼都說不清了…… “唐詩琳有沒有來過?”星子突然背對著裴介問道。 她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站在門口看著逐漸變得空蕩的房間,裴介看著她的背影,卻又感覺她那麼遙遠。 裴介和林立廉對視一眼,明白了星子的舉動,他們不知道藍鈺和唐詩琳的具體細節,儘管林立廉認為藍鈺不可能和唐詩琳訂婚,但裴介問時,他卻也沒有反駁。 “沒有。”裴介回答,事實上,這段時間他很少和藍鈺碰面,除了這次藍鈺交代他讓幫忙定期打掃之外,裴介都不知道藍鈺每天是什麼時候回來又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