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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到底愛誰

星子不喜歡看不見底的水,她對未知的事物帶著天然的畏懼。 為了健身,也只學了自由泳,而且永遠只在淺水區,她也曾想克服自己對深水的畏懼,試圖過學習潛水,但這個方法不但沒有效果,還加重了她對海水的眩暈感。 一口海水嗆得她血管急劇膨脹,嗓子裡都能感覺到血腥味,她順著水勢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漂浮,她感覺自己此時就是大海上的一塊泡沫,隨時都能被衝得無影無蹤。 在這惡劣的環境中,她突然萌發了和上天搏一搏的樂趣。當一個人畏懼五米跳水的時候,那就讓他從十米跳臺跳下;如果他恐高,那就讓他從數百米的高空跳躍,當高度戰勝了此前自己認為的極限,那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星子在藍的發黑的水裡,抬頭看了看烏黑的天空,仰臉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海水,她伸出雙手自信的在海面上游動,當樊鴻澤找到她時,她甚至停下來對他吹了一記口哨。 樊鴻澤快速游到這個莫名興奮的人面前,不等星子開口,就強行拖著她往岸邊游去。 樊鴻澤的水性就如他的名字一樣,水勢越是洪猛他就是越是暢快,星子為了給他減少阻力,安靜的任由樊鴻澤把她拉上岸。 “冷嗎?”樊鴻澤摸了摸她的額頭問。 離開了水就像失去了興奮劑一樣,星子摸著滿是石礫的地面,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 她看著天旋地轉的天空緊緊閉上了眼,藍鈺,藍鈺,藍鈺…… 眼前的藍鈺像跑馬燈一樣快速在她眼前閃過,她好像還看到了爸爸端木青在給她講三國,看到了媽媽在一旁看文獻,她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自己…… 星子被樊鴻澤放在地上,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一行淚順著淅瀝的雨水流下,一句話也沒說就暈了過去。 樊鴻澤坐在病床邊上打著點滴,看著昏迷中的星子,他思考著星子在海里興奮的理由,思考了她哭泣的理由,她明明離自己那麼近,卻又是那麼的遠…… 北京時間晚七點四十,藍鈺收到了星子已經找到,正在醫院搶救的訊息,他覺得此刻自己該做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他無助地看著裴介,“沒事了,她沒事。”裴介輕聲對他說,“明天天氣可能會有好轉,明天我們就去接她回來。” 藍鈺沒有再反駁,躺在沙發上像一個安靜的嬰兒。 星子在醒來之前,腦海裡一直重複出現著藍鈺和喬敏的身影,她看到高中時期的自己在校園裡看著高中時期的藍鈺和喬敏打鬧,她想走上前去問藍鈺認不認識她,想問他知不知道這是哪? 夢裡的她剛向前邁了一步,就在胃裡一陣翻滾中痛苦的醒來,她感覺到有人抱著她,輕拍她的後背,等她吐的舒服了一點,還沒來得及反應在誰的懷裡,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開著暗黃的燈,她巡視了一週,看到床邊坐著的藍彥知,和躺在沙發上打著吊瓶的樊鴻澤。 等她反應過來這裡沒有藍鈺時,她也不覺得失望,本來就空了的心,還有什麼可失去的呢。 藍彥知看到星子對著天花板發呆,第一時間按響了床頭鈴。 她迷茫地看著醫生護士進來一通檢查,然後一群人又像風一樣呼嘯著離開。 樊鴻澤和藍彥知一人站在一邊,低頭看著她,她想撐著身體坐起來,但是卻沒有一點力氣。 “別動,好好躺著。”藍彥知彎下腰,把星子按在床上,又把她的被子緊緊裹了裹。 “這是在哪?”星子問,巴厘島這的醫療條件這麼好嗎?她看著周圍的環境有點好奇。 “已經回來了,沒事了。”藍彥知平靜地說。 星子盯著藍彥知看了一會兒,緩緩扭過頭繼續盯著天花板發呆,“別告訴我爸媽。”她找回了點思緒,想起自己經歷的事情,輕聲向倆人交代。 “沒事,沒告訴他們,我們在媒體到達前就回來了,他們不會知道。”樊鴻澤安慰星子說。 “你倆能不能坐下,我仰臉看著你們難受。”星子似乎像往常一樣,恢復了精力。 藍彥知剛坐下,星子就聞到了夢裡那熟悉的味道,她在心裡否定了那個萌生的想法,抱著自己的人不會是他。 她抬頭又看了藍彥知一眼,見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