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方才的事,我越想越不對勁,心覺奇怪,怎的偏巧玄元手裡有個那麼精緻的香囊?而且張繡徐難道也未懷疑到底是不是出自太后之手?
“那可真是太后的香囊?”我問道。
“恩。”
玄元全無了方才鋒芒畢露的危險氣勢,又恢復了以往慵懶從容的模樣,悠閒得很。
我聽了她的回答,微微有些惱了。
太后何時送他的香囊,我怎的不知?
而且太后送他的物什兒,為何連遠行之時都要帶在身邊?雖說是藏在馬肚子下面了,但隨身帶便就是隨身帶,容不得狡辯。
可他也沒想狡辯啊。
我偷偷瞧著他悠然自得的模樣,多是我自己在庸人自擾,怎的越活越沒出息了,成日裡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那種情狀可真是傻透了。
“我此番送你去南疆,孟君卿為了掩人耳目,便說是將我發配儋州了。”
玄元笑著撫了撫我方才因抓耳撓腮而弄的凌亂的鬢髮。
“臨行前,那太后派了一個宮女兒從未央宮趕來,送了我這個香囊,說是,若我願意做她的面首,定能護的我周全。”
未曾想這太后竟是這般的為老不尊,徐娘半老浪心猶存,還要想著吃玄元這株嫩草。
美人兒美人兒,皆是禍水,甚至拉上了這母儀天下的太后落水。
“雖說對那老虔婆是嫌棄的,但我見那香囊精緻討巧,料想你會喜歡,便想帶來送你的,然而將這茬給忘了,若不是那張大人提起,我還憶不起來。”
原是說了這番話,還是在狡辯,狡辯!
雖說如此,但我心裡仍舊是舒坦了。
我就說嘛,雖則我其貌不揚,粗枝大葉,無甚才幹又身份低微,但我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比那太后不知要年輕多少……或許這也不一定。
一路上我與玄元皆在等著那張大人口中的血滴子,實話說我是躍躍欲試想瞧瞧他們是個什麼樣子,竟取了這般怪異彆扭的名號。
玄元說血滴子是監司培育來的為梁國皇室殺人的秘器,同時也是太后的影衛。
從玄元口中,我開始漸漸瞭解玄武梁國朝中的局勢,也明白了君卿那股性子是為何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0 章
君卿是玄武梁國先裕德皇帝的庶子,其生母大底也無人知曉,在大皇子暴斃而亡後,因裕德皇帝后繼無人而不得已被立為太子。
所以當然,朝中是頗有些人不服氣的,尤其是大皇子的生母一系,也便是如今的善德太后。
眾言外戚誤國,君卿最為頭疼的,便是朝中太后孃家的黨羽,那些三朝老臣,位高權重,古板迂腐,事事皆要與君卿對立。
而善德太后,似乎也做著垂簾聽政的美夢,妄圖從君卿手中奪過名符其實的皇權。
“那你呢,你站在哪一方?”
我可是如何也想象不到,玄元這樣一個卓爾不群的天人,會混戰與這般烏煙瘴氣勾心鬥角的朝廷之中。
玄元偏過頭來看我,眸似星辰:“這幹我何事?”
……幹你何事?
你是臣,是民,是皇帝所器重所倚仗的人,你說這幹你何事?
“我只是你陸隨雲的夫,與旁人什麼干係也沒有。”
……撇清關係可撇的真夠爽快。
不過,玄元可是吃準了我受不住他這一套把戲。我羞得說不出話來。
還未成親呢,再說,我們也還未洞房呢。
我問玄元那血滴子是如何揀拔的。
玄元說,血滴子皆是民間一些筋骨奇特的武學之才自幼被帶進監司,由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