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悅爾瞪著顧夕岑,又急又氣。
看看顧忘川,顧夕岑扭身就走,丟下一句,“我在外面。”
顧忘川回眸,林悅爾立即就像一枚剛剛點燃的炸藥,朝著他一步步走過去,眯緊的眼眸,迸出強烈的恨意,“滾!滾出去!”
顧忘川站在門口,儘管臉頰一絲憔悴,仍掩住他身上那股凜冽的氣勢。
視線落在她受傷的手臂上,眸光暗了暗,抿下唇說,“我替曉君道歉。”
“道歉?”林悅爾倏地冷笑,笑得有幾分瘋狂意味,“你們的道歉有用嗎?傷了我,傷了薄荷,僅僅用道歉就想逃避一切責任?哪有那麼好的事!”
顧忘川咬緊牙,盯緊她,“我承認,是我他媽的混蛋!可是,麟兒怎麼說也是薄荷的哥哥,他是我的兒子,身上流著我的血,你想讓我怎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剛出生就做過一次大手術,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就要再換一顆腎才能活命收藏家艾達王!他這麼小,就受了這麼多苦,我是他的爹地,我的心在為他滴血!”
說到最後,他完全是低啞著嘶吼,將他最痛苦的最糾結的最惱怒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也不去計較。
林悅爾冷眼瞅著他,冰冷的眸色,沒有一絲情感,“顧忘川,不要告訴我這些,他是你的兒子,是你的責任,是你該去解決的事……與我無關。”
顧忘川上前一步,迫人的身高高出她一個頭,顯得充滿壓迫感。一雙寒眸,些許癲狂,將她的身影攝取,“林悅爾,你真的要這麼絕情?是因為,恨我嗎?你想得到什麼才能答應幫忙?一個真正的顧家大少奶奶身份?還是,我的愛?”
說完,他一把將她拉近,眸色愈發的狂亂,能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擁緊她,也不知是他的施捨,還是她的成全,他竟不想再放手了。
林悅爾沒有掙扎,而是狐疑的望著他,仔細的望著,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嘲的一笑,“顧忘川,求你別再提愛這個字,很噁心,真的很噁心……愛過你,恐怕是我這輩子的恥辱。”
她的話,形如利器,一下子便戳進了他的心窩裡。
“恥辱?”顧忘川原本按著她的手,倏爾變緊,十指都快要摳到她的肉裡一樣,“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恥辱嗎?你以為你一直在恨,其實你沒有!你以為你可以不在乎,其實你沒有!你以為你失去了也無所謂,其實你沒有!通通都是他媽的自以為是!這才是徹頭徹尾的恥辱!!”
以為恨她,其實沒有!
以為不在乎她,其實沒有!
以為失去她也無所謂,其實沒有!
這是他的自以為是,這是他的恥辱!今時今日,他偏偏救贖不了自己,只能繼續走下去,即使開始畏懼她的恨,他也沒了回頭路!
林悅爾想要推開他,他卻抓得更緊了,她抬頭,目光恨意明顯,“顧忘川,我對你百般容忍,不代表我可以允許你傷害我女兒!薄荷就是我的一切,你若動她,信不信我會先殺了你!就算是坐一輩子的牢,我也認!”
她的憎恨,像根鞭子,狠狠鞭撻著他。
他僵硬的鬆開了手,雙手捏成了拳,憤怒著,顫抖著,“薄荷也是我女兒,我不會看著她去送死的!為什麼,為什麼你就認定,我只救兒子,不要女兒?這種手術在兄弟姐妹之間很常見,為什麼你偏要給它下那麼沉重的定義?!”
“別說薄荷是你女兒這種噁心的話了!”林悅爾情緒激動,臉頰微微脹紅,顫手指著躺在嬰兒床裡的小薄荷,一字一句的說,“你有什麼權利奪走她身體的一部分?就憑你生了她你就能為所欲為?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外面的女人回來再生一個?隨你想生多少,三個五個還是一打,就是別來打我女兒的主意!”
顧忘川胸口急劇起伏,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