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了什麼叫人各有志,突然你看見人不為財死了,鳥不為食亡了,你傻眼了,不知道為什麼活了。”
梁士喬笑著問:“那葉先生怎麼活呢?”
戴夢巖笑笑,說:“子農是不找死不找活,平常過日子。我沒他那平常心,我活一天是一天,走哪兒算哪兒。”
梁士喬沉默了好久,說:“這次,你能演好宋慶齡。”
戴夢巖說:“這次演宋慶齡,我是真害怕了。”
梁士喬說:“你已經不再是明星了,你成熟了。”
送過樑士喬回酒店,戴夢巖開車去了塞納河一處她常去的地方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就像她跟梁士喬說的,她什麼都懂,可就是不關自己的事。她需要靜一靜,整理一下思路。重返影壇將意味著她的生活格局發生重大變化,她的活動重心又回到了香港和內地。如果巴黎不再是她常態生活的地方,她與葉子農目前維繫的狀態也將受到影響,她不可能把葉子農一個人放在巴黎,當葉子農不再是漢奸的時候,北京對葉子農無疑是最安全的,而這也意味著,她與葉子農都將回到各自最初的生活。
塞納河有一處臺階,長長的,寬寬的,那是她喜歡的一個地方。她把車停在附近,步行走過去,在離水面第三層的石臺坐下,河水就在腳下湧動,水波柔緩地撞擊著臺階,幾隻鴿子在旁邊嬉戲,不遠處的鐵橋不時有遊艇駛來,夕陽在河面上映滿了金色餘暉。
如果說以前她還看不清楚的話,那麼現在她看清楚了,她與葉子農的關係原本就是一道無解的題。如果葉子農圖她的錢財、名氣,她會藐視他,也就不會有什麼以後了。如果她的錢財、名氣對他是無效的,那麼以她的價值觀和思維是根本無法達到與葉子農默契的,而葉子農也不是一個只要有個女人上床就能過日子的人。
如果有機會,首先要解決的是葉子農的安全問題,然後才是其他。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想……
夜色漸臨,河岸亮起燈光,她離開塞納河去見葉子農。
自從葉子農恢復自由以後,她來葉子農這裡就不再用鑰匙開門的方式了,每次來都是先摁門鈴。門開了,葉子農顯然是剛吃過晚飯,從神態和飯後剛擦過嘴的油潤能看出來。
戴夢巖這個時間來,葉子農以為是來找他一起吃晚飯,於是說:“我剛吃過飯,要知道你來我就不吃了,你該先打個電話。”
戴夢巖說:“不是來找你吃飯的。”餐廳的大餐桌上仍然鋪著一片時裝雜誌,戴夢巖走到餐桌前放下包,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雜誌,很快歸置成三大摞推到餐桌一端,餐桌上頓時騰出一大片地方。
葉子農看不明白,問:“雜誌不用看了?”
戴夢巖說:“你坐。”葉子農就坐下。
戴夢巖也坐下,問:“我還是首長嗎?”
葉子農說:“當然是。”
戴夢巖又問:“能指示?”
葉子農回答:“能。”
戴夢巖說:“好。”說著拿過包,從裡面取合同和劇本。
葉子農靜靜地看著,不明白友生了什麼。
戴夢巖取出3個劇本和3份合同放到葉子農面前,說:“首長指示,先看這個。”
葉子農看了一下,問:“有人來了?”戴夢巖把下午的事敘述了一遍。
葉子農說:“這是早晚的事。”然後指了指3摞雜誌說,“你這不是瞎折騰嘛。”
戴夢巖說:“開店也是早晚的事,多做點準備沒壞處。你先幫我看劇本,看完劇本還得看雜誌,服裝的資料我要儲存的,以後用。”
葉子農說:“劇本我更不懂了,你這不是難為人嘛。”
戴夢巖說:“沒讓你懂,你就是讀者、觀眾,看完把看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