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魯是最狡詐的狐狸,若是別人口裡說出來,柳乘風或許還不會相信,可是像李若凡這樣驕傲的人肯給予一個人這般高的評價,柳乘風對那伯魯,就不免生出了一絲警惕,這個伯魯,定要小心才是。
李若凡嘆了口氣,起身站起來,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喝了口白水,朱唇微微一抿,使她的紅唇更加鮮嫩,她不由冷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你我原本還是不共戴天的死敵,現在卻又成了即將共患難的朋友,世事無常,真是難以預料。你們漢人的先賢中有個叫諸葛孔明的,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上下五百年之事,依我看,這必是後人牽強附會之詞,這世上哪有什麼事早已註定,就如你和我一樣,但願……我們不會再成為敵人。”
她的一句感嘆,頗有幾分惺惺作態,不過柳乘風還是從她的眼眸中感覺到了幾分誠摯。
不會再成為敵人嗎?
柳乘風不相信,世上有一種人是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的,因為他們所謂的共患難,本身就是利益的糾纏,任何人涉及到了利益,都會變得理智,若是用朋友來形容這種利益的結合,未免有些可笑了。
一旦雙方共同的利益不再一致,那麼就是反目成仇的時候。
柳乘風不是那種無趣的人,自然不會將露骨的話說出來,淡淡一笑,道:“你說的不錯,能結實郡主這樣的朋友,也是柳乘風的幸事。”
李若凡淡淡一笑,道:“是嗎?那麼敢問柳僉事,我還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柳乘風正襟危坐,道:“郡主請說。”
李若凡款款的在這囚室中踱了幾步,她走起路來的時候,風情萬種,尤其是那傲然的眸子裡,彷彿天下蒼生,都要拜在她的裙下,無論任何時候,她永遠都帶著一種自信,這種自信,讓所有人都相形見拙。…;
她咬著貝齒,良久才道:“當日……我與你訴說衷腸的時候,難道柳僉事當真就一點兒也沒有心動過?哪怕一點也沒有嗎?”
面對這個問題,柳乘風不禁呆滯了一下,沉默良久,他抬眸:“郡主要聽柳某人的真心話?”
李若凡瞥了柳乘風一眼,那眼波之中,帶著幾分嗔怒,淡淡道:“我就是要聽柳僉事的真心話,否則又何必多此一問。”
柳乘風深吸一口氣,道:“不錯,我確實心動了,不得不說,郡主的演技實在是好到了極點,我是個男人,自然會心動。”
李若凡手壓著牢房裡靠牆的方桌,雙肩微微顫抖,呢喃道:“假若……假若我不是瓦刺人,當真是那個李小姐,想必……想必你……”
柳乘風笑了,哂然道:“柳乘風從不會去想假若的事,時間倉促,柳某人告辭,還有許多事需要準備一下,郡主在這裡少待,過了片刻,就會有人接你出這詔獄,今個兒先在鴻臚寺下榻吧,要麼是明日,要麼是後日,我們就必須啟程,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大,想必這個道理,郡主比我清楚。”
他沒有露出什麼留戀,這樣的女人柳乘風現在是連想都不敢去想,他站起身,沒有回頭,直接出了牢房。
李若凡呆呆的坐在了榻上,方才那深邃的眸子陡然紅了起來,一汪淚水留在她的眼眶裡打著轉,終於,一滴淚水忍不住順著眼角自鵝蛋般的臉頰上滑落下去。
玉玉蔥蔥的手指頭狠狠攥緊起來,幾乎是一個低不可聞的聲音在這牢房中傳出。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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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累,很累,事實上,家庭的成員越來越多,隨著從父母那裡搬出來,各種各樣的事總是不斷湧現,小孩子生病了,老婆去孕檢,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