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蕪說：「我不捨得你, 想跟你一起去機場送你。」她的視線不經意一掃，看到鞋櫃沒有關緊，露出的縫隙能看到一雙男用的皮鞋。她再看李蘊, 眼神便不同了，「姐姐，你不想見到我嗎？」

「怎麼會？我當然想見到你。」

「對了，姐姐，你為什麼一直留在塘市？塘市沒有特別有名的旅遊景點啊。」李蕪問。李蘊和陸溱離婚後，說要到處旅遊散散心。李蕪和她聯絡就確定一下她所在的地方，沒有多問。雖然李蘊對陸溱沒有感情，離婚離得乾脆利落，但老公心愛的人是自己的妹妹，換成李蕪自己，心裡也難免有點不爽。這純粹是面子的問題。李蕪很理解，也體貼地留出空間讓她消化。但現在看來，是不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李蘊支支吾吾說：「我在塘市……有點私事需要處理。」

「什麼私事？連我都不能說嗎？」李蕪眨著眼睛，「我從來沒有瞞過你任何事。」

除了老公總愛上妹妹這個心結，李蘊也沒瞞過李蕪什麼。被她清凌凌的眼睛看著，李蘊不禁有點心虛。她想了想，含糊說：「就是……我和一個男人……好上了……」

李蕪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李蘊是個正常女人，男歡女愛很正常。

她只在意一點：「他有可能成為我的姐夫嗎？」如果有，表明姐姐是認真的。那她就有見一見對方的必要。姐姐聰明起來很聰明，笨起來也真的很笨。她要親眼確認姐姐沒有被騙。如果姐姐不是認真的，只是找個男人玩玩，跟上輩子找男寵似的，那她就沒有必要見了。

「不可能……不太可能！」李蘊看到李蕪才清醒地意識到，她和阿森不可能有以後。阿森和陸溱長得太像了，註定他永遠上不了檯面。她的妹妹不能有一個這樣一個姐夫。除非她為了阿森和妹妹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然後他們再找個遙遠偏僻的角落隱居起來。

但她就算再愛阿森也不會放棄她的妹妹。而且她真的沒有那麼愛他，充其量只是對他有點好感，不介意和他發生關係。她連放棄榮華富貴和他在一起都做不到，又怎麼受得了和他在一起，躲躲藏藏一輩子？

再說，阿森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有良心的騙子，但不是一個出色的騙子。他連裝得很愛很愛她都辦不到，又怎麼會為了她捨棄一切？他答應扮演陸溱和她談戀愛，是因為有五百萬的報酬吊在前面。拿到她的錢，他離開她，找到下一任金主，依然可以憑著一張臉過得風流快活。

他們兩個終究不是一路人，遲早要分開。

她轉口說「不太可能」只是因為想到他在房間裡，可能正豎起耳朵聽她們說話，給他留一點面子。

「好吧，那姐姐你玩得愉快。」李蕪什麼都明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有我呢。」

李蘊被感動了。不管怎樣，她們的姐妹感情是最可靠的。李蘊甚至有一點點後悔找了阿森扮演陸溱。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和阿森只是去了塘市，一起同居生活沒有特意低調，萬一被人注意到了，有一天傳到李蕪耳朵裡，李蘊怕她會傷心。她的本意絕不是傷害她。

李蘊猶豫著問：「小蕪，你現在，很愛陸、洧嗎？」

李蕪知道姐姐一直擔心她勉強自己接受陸洧，怎麼會明說她對陸洧的感情根本沒有達到「愛」的程度？

「我很喜歡他。」她換一種方式實話實說。她的確沒有很愛陸洧，但見色起意了。而且陸洧身上有太多值得喜歡的地方，富有能幹，認真負責，單純好騙。只要相處得當，他逃不出她的手掌心。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

李蕪認真對李蘊保證：「姐姐你放心，我心甘情願和陸洧在一起，沒有一絲勉強。等我跟陸洧結婚之後，我會越來越喜歡他，過好我們的日子。」

「那如果他跟別的女人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