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完全躍出了水面,陽光也不再輕柔,伴隨著水波的盪漾,陽光竟是晃得刺目,該說正事了,她快趕不上早朝了。“神魂顛倒太難界定了,我立個標準吧,女皇心中有一個心愛的男子留下的傷痕,你要是能讓她開啟心扉,忘了他而愛上你,就算你贏。”
“原來你是要我給她療情傷。你不怕……她愛上我,傷得更深?”他好奇,慕容舒清和那個女皇有仇嗎?讓他來療情殤,只怕愛上他,才是正真的深淵吧。
她怕!
半年來,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西烈月那段深藏於心的傷痛,有時候,看上去已經癒合的傷口,只是不讓人碰觸,欺騙自己和別人的表象。其實,傷口已經潰爛,向更深的地方,傷害著她,或許安沁宣會給月帶去新的傷痛。但是,她始終相信要治好這樣的舊傷,必須有一個人掀開那個傷口,將腐爛的地方去除,雖然會痛,但是這樣才會好。
起碼,月會知道如何再去愛,而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識情愛的小女孩了,相信這次,她能夠承受。再說,誰能肯定,安沁宣不會被她所虜獲呢,所以,她賭了!
只是這些,並沒有必要讓安沁宣知道,舒清不願多談地回道:“這似乎不是你應該擔心的。”
他是無所謂了,這場賭局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再則,女皇他還真的沒有試過,挺有意思的,輕慢地點頭,安沁宣回道:“好,我賭了。”
“需要我幫你引薦入宮嗎?”西烈月現在貴為女皇,想要接近她,可沒有這麼容易。
安沁宣搖搖頭,笑道:“現在入宮有什麼意思,需要的時候,我會和你說。等我的好訊息吧。”
“好。”希望真的是好訊息……
大殿之上,只有正四品以上的官員才可以上朝面聖,按官職大小排列著。等待著,仰視著,敬畏著龍椅上高高在上的那個人。
當自己的腳開始隱隱作痛的時候,舒清終於開始明白那些急於想要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的感受了。禮官念完一長串的新任官員名單之後,西烈月才慢悠悠地站起身。這時響起的是震徹整個大殿的朝拜之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西烈月微微抬手,回道:“眾卿平身。”
眾臣這時才可以稍微直起背來,微低的頭,仍是不能直視天顏。舒清輕輕傳動了一下脖子,有些僵,其實帝王氣勢,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吧,所有人都只能匍匐在你的腳下,誰能在這樣的虛榮面前保持長久的清醒,包容,謙和。所以自古以來明君就顯得那麼的難得了。
西烈月緩緩坐下,看著眼前的臣子,朗聲說道:“你們當中,有些是為海域效忠多年的老臣,有些是初入朝堂的後起之秀,朕希望你們盡心盡力,能為海域創造輝煌。”
她的話音才落,又是一聲齊呼:“臣等定當竭盡全力。”
舒清暗暗吐了一口氣,她懷疑這些人是經過長期的演練,才有這樣的默契,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齊聲說些什麼,真是整齊劃一。
西烈月瞟了舒清一眼,她猜想她現在這樣守規矩的垂首以待,不是在掩飾笑意,就是閉目養神。不過這樣一站一個時辰,也算為難她了。
環視下面眾人安靜的樣子,西烈月問道:“各位愛卿有什麼要啟奏的?”
久久的無語之後,一個聲音回道:“臣有本啟奏。”
舒清微微側目,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看位置和穿著,應該是尚書吧。
西烈月彷彿心情很好,微笑道:“準。”
女子垂首恭敬地回道:“承蒙陛下不棄,繼續任用微臣為戶部尚書,然戶部事物繁多,臣建議,陛下能增設侍郎一人,中郎一人。”
她就是戶部尚書?舒清更仔細的觀察她,斐汐雯年紀不小,依舊端莊秀美,看她氣勢內斂,為人微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