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樣!不然為什麼倩兒死了,她卻只是小病幾天,苦肉計……她在使苦肉計!”
斐汐渃越說越大聲,最後猛地站起身,吼道:“西烈月,是你,是你利用這些人,謀害我的倩兒!西烈月——”
斐汐渃近乎癲狂地叫喊,把老僕嚇得臉色蒼白,跪在地上的男子也感到事情似乎不妙了。連日的精神不濟,身心折磨下,斐汐渃彷彿找到一個出口一般,肆意的宣洩著。
老僕本來只是想主子不要如此自責,得到一些解脫,他確實有意把髒水王女皇身上潑,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斐汐渃似乎將仇恨全部轉嫁到女皇身上?!看著斐汐渃瘋狂的樣子,老僕趕緊按著他過於激動的身子,勸道:“主子,您別這樣,這件事怪只怪風秦閔,您……就別在胡思亂想傷身體啊!”
鬧了好一陣,斐汐渃終於安靜了下來,只見他慢慢起身,走到西烈倩的床前,嘴角還似笑非笑地輕輕揚著,手撫摸著冰涼的床單,低低的聲音輕柔地說道:“倩兒,你不會白死,為父讓人為你陪葬,你說好不好……”
斐汐渃詭異的表情看得老僕背脊一陣陣發涼,出了一身冷汗。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主子和女皇作對,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可是這時候要說出真相麼?說一切都是他猜測的?主子會信嗎?他還能承受得住嗎?
海域一百五十七年七月
海域的大殿之上,第一次齊聚如此多的平民。今日是海域首開科舉,殿試的日子。
百官分列於大殿兩側,中間站著的,是五十名等待陛下親試的學子們。
一邊,是衣著光鮮,昂首挺胸的世家子弟,身上的配飾雖不琳琅,卻每一件都是價值連成的珍品,那自小養成的尊貴氣質,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都彰顯無疑。
另一邊,是均著素白布衣的平民子弟,除了髮間的細簪或絲帶之外,沒有多餘的配飾。將手交握,輕放於身前,恭敬謙和,但是也是不卑不亢,那淡然嫻靜之風絲毫不遜於世家子弟。
雙方微微見禮之後,便各據一方。
舒清與季悠苒分立於大殿的最前方,滿意的看著這些各具風采,正值韶華的年輕人,從她們身上,可以看到向上的欣欣向榮的氣息,她們,或許從來沒有機會接觸和結交和自己不用層面的人,舒清從她們的眼睛中,不難看出暗暗的較勁,還有淡淡的欣賞。
舒清對那些世家子弟其實更感興趣一些,依次看過去,在看到最後一個人時候,不禁驚訝地微微揚起了眉,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人正是在蓮塘邊上質問她科舉為何的女子……瞿襲?她還為她沒有參加科舉而可惜,看來是她杞人憂天了。
今天的她與那天蓮塘邊上看見的完全不同,不再是普通的素衣,淡紫色的對襟金絲繡花外衫,深紫的石榴長裙,腰繫一條金色絲帶,一塊上好的鏤空翡翠玉玲瓏垂於裙間,長髮輕盤,彆著一直精巧的琉璃八寶釵別緻而華麗。那時的張揚外放稍有收斂,但是依然不減其灼灼之華。
原來她是世家之女,難怪那麼張狂的性子,那麼好的文章,那麼俊的身手了。
瞿襲也感覺到了舒清的視線,與她對視,不見尷尬,還對她揚起一抹爽快的笑花,舒清也大方地輕笑點頭,身為世家之女,卻能混跡平民,好像還是孟衍穎的學生,她是個很不一樣的女子,她對她,更喜歡了。
舒清轉而看向退到一旁的官員,她們也曾對這些平民學子們有著諸多看法,而今日正真看見了,卻不得不承認,就單是那舉手投足間隱隱流露的品行,便可看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官員低低的交談聲,在一聲嘹亮的“陛下駕到”之後,立刻隱沒。那抹流金海藍身影出現的那一刻,響亮的呼聲也響徹整個大殿:“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