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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雲峴今日路過那牆四五次,明知道那白牆上的腳印讓他心裡不舒坦,像被人捏皺的白紙,視線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跟過去。

每看一次,他就會皺著眉嘆聲氣。

姜迎看不下去,和他提議:「要不拿顏料覆蓋一層?」

雲峴搖搖頭:「還是會髒。」

姜迎看向那白牆,遠看那小小的腳印其實根本不顯眼,於是她意識到什麼:「雲峴,你是處女座吧。」

雲峴:「」

沉默代替回答,姜迎滿臉寫著「我就知道」。

她打量了那面牆一眼,位於樓梯口,上面掛著一排裝飾相框。常有小朋友在樓梯上跑上跑下,所以那面牆才格外容易髒。

姜迎提議道:「要不試試牆繪?那面牆還挺適合的。」

雲峴的目光從牆移到她身上,點了點頭:「好想法。」

「畫個夜景吧。」姜迎坐在高腳凳上,伸出手比量,「這兒畫夜空,月亮在右邊,這裡畫一個咖啡館的輪廓,旁邊一顆大樹。你覺得呢?」

雲峴摸著下巴,想像姜迎所說的畫面:「嗯,不錯,但這個得去哪裡找人來畫?」

姜迎勾起嘴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啊,我可是專業出身的。」

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那面牆前:「我大學的時候畫過牆繪,不難,幾個小時就能搞定。」

雲峴挑了挑眉,笑著問:「那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畫?」

「就今天吧,正好明天週末我不上班。」姜迎偏頭看向雲峴,話裡帶著笑意,「也怕再不抓緊,我們處女座雲老闆就要抓狂了。」

當天晚上雲邊咖啡館打烊後,雲峴和姜迎留下來開了個夜工。

姜迎先制定好一個草稿,大片的鋪色雲峴來,姜迎負責勾勒細節。

即使穿著灰色圍裙,沒一會身上和衣服上還是沾到了顏料。

姜迎邊捧著調色盤畫畫邊不忘調侃雲峴:「你身上也髒了,能忍嗎?」

雲峴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嚴肅地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潔癖,也沒有強迫症。我只是不喜歡看到白色東西上的汙點而已。」

姜迎趕緊哄著他:「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懂我懂。」

他倆專注在繪畫上,等進度快過半,雲峴起身,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問姜迎:「渴不渴?」

剛剛不覺得,這會兒問起來姜迎才發覺喉嚨乾澀:「給我拿杯水吧。」

雲峴回了前臺,倒了杯水,拿了根吸管插著,走到姜迎身邊遞給她。

姜迎兩隻手都拿著東西,低頭湊過去,咬著吸管一口氣喝了半杯水。

看她豪飲的樣子,雲峴笑了笑:「要是累了今天就畫到這兒吧。」

姜迎擺擺手:「馬上就結束了,我不累。」

一直在工作,姜迎出了汗,覺得有些悶熱,長發被汗沾濕黏膩在脖子上,很不舒服。

畫完咖啡館的輪廓,她從伸縮梯上下來,放下手中的調色盤和畫筆,取下手腕上的發圈給自己隨意綁了個馬尾。

姜迎今天穿著一件方領的白色法式短襯衫,烏黑的發被握成一簇束起,露出她的脖頸和肩,線條流暢,面板白皙。

雲峴的視線落在她左肩的紋身上——好像是一顆星球和紅色玫瑰。

姜迎喝著水,站遠了打量自己的作品,問雲峴:「這就是大概的樣子了,還差點細節,你覺得怎麼樣?」

原本單調的白牆變得斑斕,墨色夜空懸一輪明月,星星散落四周,咖啡館亮著暖黃色燈光,樹下站著一個男人。

雲峴指了指那個男人的背影:「他身邊再畫個人吧,看上去好孤獨。」

姜迎點了點頭:「好。」

夜深了,等姜迎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