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建國不知道蒲陽有電話,去工地的時候丟家裡壓根沒拿,兩個月的暑假,蒲陽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血汗和力氣掙飯吃。
“爸,我拿兩千交學費,剩下的你拿去還債吧,每天下午放學,我在利民街的一家夜市攤兒上幫忙,是我宿舍同學家裡開的,一天三十塊錢,足夠我花了,身上還有存款呢。”蒲陽從四千多塊錢工資裡抽出兩千,剩下的遞迴給蒲建國。
“在學校不好好唸書,當啥小時工。”蒲建國有點不高興。
“你放心吧,不耽誤,你也沒問,我還沒給你說呢,高一這一年所有的考試,我都是全年級第一。”蒲陽解釋道。
“這五百塊錢你裝著,給自己裡裡外外買身衣服,開學亂七八糟的也還花錢呢。”蒲建國又抽出五百遞給蒲陽。
“行,我知道了,那爸你多保重,我先回家一趟,再去學校。”蒲陽接過錢,說道。
“去吧,在學校好好唸書。”蒲建國難得的囑咐道。
蒲陽咧嘴一笑,父子二人就在工地門口告別。
回到家,手機早沒電了,蒲陽先給手機衝著電,然後去洗澡換衣服,等他收拾好了回來一看,無數的簡訊,和無數的未接來電,都快把手機給撐爆了,全部瀏覽了一遍,出現最多的名字就是於冰和鄧潔。
於冰白天瞎玩,晚上就去夜市看店,鄧潔是見天兒的在家裡看書,哪也沒去過,倆人都想著找蒲陽玩呢,沒想到蒲陽自己把自己玩到工地上去了。
李文東給蒲陽打了好多電話,最後發了兩條簡訊,一條是走的那天發的,一條是告訴蒲陽他現在的手機號,沒能給李文東送行,蒲陽心裡好一陣後悔,趕忙給李文東撥了電話,認真的解釋了一通。
“沒事兒陽哥,我就是給你說一聲,我在天津這邊挺好的,你自己保重,咱們隨時電話聯絡。”李文東對蒲陽的家庭情況,也多少知道一些,很理解蒲陽。
現在,是八月二十三號下午四點,蒲陽又站在寧縣三中的學校門口了,依舊是一件背心,一身校服,身後揹著他的黑色書包。
“虎哥,忙著呢。”蒲陽和門衛虎哥打了一聲招呼。
“你小子怎麼一放假就去做土匪,又黑成個煤球了。”虎哥笑嘻嘻的拍著蒲陽的肩膀說道。
“剛一放假就被我爸拉到工地上當壯勞力了,不黑才怪呢。”蒲陽說道。
嗡嗡嗡,嗡嗡嗡
正說著話呢,蒲陽的手機響了,是陳默打來的。
“陽哥,總算聯絡上你了,明天就開學了,你終於捨得出現了。”陳默有些意外的說道。
“假期去工地打工了,我爸不知道我有手機,就丟在家裡沒拿,我現在人已經在校門口了,正和虎哥聊天呢。”蒲陽一臉歉意的和說道。
“你到校門口了?你等著,我和大頭、力子他們打籃球呢,我們幾個接你去。”陳默說完就掛了電話。
過了不到五分鐘,直接從籃球場的方向走來了九個人,於冰、陳默、大頭、力子、鄧潔、孟欣欣、小刀、朱聰、鄭軍全都在呢。
“陽哥,你可算來了。”大家好像商量好了一樣,異口同聲的招呼了一聲。
陳默還是一邊走一邊在指尖轉著籃球,齊眉的黑髮,乾淨的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衫,帥的一塌糊塗,孟欣欣和鄧潔手裡還提著礦泉水和零食,其他人都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樣。
“陽哥,你是剛從非洲回來吧?以前好得是個東南亞的,你咋鴨子混成鵝,越混人越矬了。”於冰閃電般出手,捏了捏蒲陽的臉,大驚小怪的開玩笑道。
“陽哥,你辛苦了。”鄧潔只消看一眼,都知道蒲陽這個假期又受了不少累,心疼的說道。
“陽哥來的正好,我們幾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