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實在不行我把你的床運到萬年冰塊家。」
陶然欲哭無淚,還想為自己爭取,但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三哥,我也長大了,家裡又有保姆,平時由慕時璟接送,我還能跟著他弟弟學習不少東西,這樣也無需你去麻煩萬年冰塊,一舉好幾得的事,咱傻了才不幹。」
沈凌毫不留情的拒絕:「我寧願麻煩萬年冰塊,也不能將你交給外人,然寶,在你結婚嫁人前我必須得對你負責,說實話,除了萬年冰塊,其他人我信不過。我已經到家,要收拾行李,先這樣吧,晚上萬年冰塊去接你。」
「可是,三哥」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明明秋高氣爽,可她仰頭看去,卻感覺天氣陰沉沉的,以後要住在舅舅那裡,晚上就沒辦法和慕時豐一起跑步,又想到以後要和蔣慕承朝夕相對,她就頓感壓抑,看了眼看臺,真想從頂端滾下去,沒法活了。
因這周開運動會,宋子墨人性化的沒有給她補課,放她一個星期的假,放學後她唉聲嘆氣的往校門口走去。
這幾天她運氣都蠻好,每次放學都會偶遇慕時豐,剛走到路口,她就看到慕時豐從教學樓那邊走過來。
她放慢步伐,有意等著他,感覺走的太慢又不太好,索性蹲下身假裝繫鞋帶,可等她站起身時,發現慕時豐已經走到了她前頭。
她幾乎小跑著趕上了他,忍無可忍的責問:「慕時豐,你沒看見我嗎?」
他笑:「現在看到了。」
陶然:「」她永遠都說不過他。她又主動說道:「我以後沒法跟你一起跑步了。」
他掃她一眼:「怎麼,晚上還要補語文?」
「不是,沈凌出差了,我以後要住我舅舅家。」她一臉的懊惱。
他神色輕鬆:「挺好,以後跑步時耳邊可以少一些聒噪。」
她就知道他一點都不會不捨得,好像還幸災樂禍,她瞪了他一眼,氣哄哄的逕自往前走,沒再搭理他。
坐上蔣慕承的車,她就感覺氣壓驟降,降下車窗,秋風迎面吹來,可絲毫沒法減緩她內心的煩躁。
她轉頭看向蔣慕承,他支著手正閉目養神,決定還是從蔣慕承這邊下手進行攻克,她爬到他身邊,討好的給他捶肩膀。
「舅舅,累了吧?」
「恩。」
「晚上沒應酬?」
「推了。」
「舅舅,你不能因為要照顧我而耽誤你的生意,這樣我會內疚的。」
「本來就不想去。」
她試探著問道:「我挺鬧騰的,你又喜靜,要不我還是回自己家住吧?」
他睜開眼看向她,「然然,我不想揣測你那點小心思,但在我面前你趁早收起來。」
陶然惱羞成怒,狠狠錘了他幾下才解恨,又爬回自己的座位。看著不斷倒退的路景,她憂傷的是以後要怎樣才能多一些和慕時豐單獨相處的機會。
和蔣慕承在一起生活,簡直是無趣透頂,吃過飯他就去了書房,保姆管家都退回了自己的房間,空蕩的別墅安靜的不像話。
她躺在院子裡的草坪上,黑夜一望無際,沒有任何亮光,微弱的蟲鳴在靜謐的夜裡顯得尤為清冷,環境很陌生,沒有歸屬感。應該說自小到大她就沒有任何歸屬感。
小時候住在姥姥家,姥姥是人藝的歌唱家,即便年齡大了也會受邀去演出,有時一走就是挺長時間,她就被寄放在大舅或是二舅家。
舅媽對她也不錯,可她因為是全色盲,天生心裡敏感,總覺得自己和別人格格不入,那時她最渴盼的就是週末時蔣慕承從學校回來,她可以有個親近的人。
再後來姥姥去了國外,蔣慕承也出國留學,她就由沈凌照顧,沈凌也忙,好在他從來都不會將她單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