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路又不是他們家的地兒,我愛怎麼停就怎麼停!」陶然還一直鳴喇叭,「如果你害怕了,可以先打車回去。」
「開玩笑嘛,我怎麼可能害怕。」蔣雲兆聽著別墅裡面不斷傳來的狼狗叫聲,心裡直發憷,「六哥他得罪你了?」
「阿城得罪了我。」陶然每隔幾秒就按一下喇叭。
蔣雲兆感覺自己的後脊樑都開始冒冷汗。
六哥他不敢招惹,六哥的那個保鏢阿城,他就更不敢惹了,每次看到阿城他就牙齒打顫。
突然陶然偏頭問他,「車買了全險吧?」
蔣雲兆機械的點點頭。
「坐好了。」陶然突然一個油門踩到底,汽車輪胎冒著白煙叫囂著直接撞上了鐵門,鐵門本就是裝飾品,哪裡禁得住她這麼撞。
保安室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大白天的竟敢有人開車私闖民宅,他們跑出來一看,也是傻眼了。
陶然降下了車窗,有人趕緊出聲制止,「陶小姐,您別再撞了,我們馬上就給你開門。」
鐵門被撞的變形了,沒法自動開啟,幾個保安人員趕緊過來手動給他們開門,這時江迎東和阿城也從別墅裡走了出來。
大門已經開啟。
陶然又踩下油門,汽車像洪水猛獸一般直奔著阿城撞過去。
阿城一看形勢不對,若他不跑,這個瘋女人還真敢撞死他,他撒腿就向大門的方向跑去。
陶然也算到了阿城不會直接往別墅那邊跑,都是平地,他的腿快不過她的車。
她從倒車鏡看準了阿城逃跑的方向,猛地把方向盤打死,掛成倒擋,加帶著油門,汽車眼看著就要撞到阿城身上,就在大家以為阿城必死無疑之時,尖銳刺耳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穿透了每個人的耳膜。
阿城睜開眼睛時,頭稍稍向後動了下就碰到了汽車,原來車尾與他不到5公分的距離。這是第一次他距離死亡這麼近,即便再鎮定,他還是感覺到了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臟。
陶然從車裡跳下來,走到阿城跟前,輕撫著他的臉頰,「很爽是不是?我今天再重複一遍我之前說過的,『我從來不喜歡一槍斃命,就喜歡看著我的獵物一點點被我凌遲,最後崩潰而死。』」
阿城半眯著眼,冷冷的看著她,若真的眼神可以殺人,她早就死了千百遍。
陶然用手幫阿城整理了一下有點亂了的髮型。
她笑,像罌粟一般:「被人撞的滋味不好受吧?那晚我就是你現在的感覺。我不怕死,但是如果真的被你撞死了,我會覺得很冤。畢竟憑著真本事能要了我命的人,還真不多。」
江迎東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連神色都沒有變。
她來找阿城算帳,他已經預料到。
其實她真正想找算帳的不是阿城,而是他。
方才那麼囂張的一幕,又好像回到了她十四歲打群架,被他帶到派出所進行教育,而她不僅不聽話,還老是翻白眼對他。
最讓他哭笑不得的是,以後的日子裡,她莫名的跟他攀關係,喊他舅舅,語文考不及格還跑到派出所找他幫忙簽字。
他不答應簽字,她就在派出所裡哭鬧。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蹭在他的警服上。
最後他終於無原則的妥協了。
那是他人生裡的第一次妥協。
那時她還是個孩子,學習不好的孩子。
而他還是個警察,特有正義感的年輕警察。
可現在一切都不復當初的樣子。
如今。
她是臥底。
他是毒梟。
再也回不去了。
陶然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到江迎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