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車門,步入濃稠的夜色。猶如穿著鎧甲、握著劍的中世紀遊俠,步履堅毅、快速地走近他的公主的短短時間裡,也下定心意——想在今夜,就要下她的所有權。
“我承認我今晚做法,有不妥當的地方。不過在我那樣告訴陳西澤時,你不也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退一步承認錯誤,再進三步發出攻擊。顧惟野眸中狡黠的光線一閃而過。
“你……我……”岑曉就只能迸出這兩個字。他的話正中她下懷,其實再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的。
必須承認,得不到他的訊息的幾天裡,她更想見他。而在他突然降臨的那一刻,她的欣喜多過驚喜。
只不過隨他上了車,她又重新冷靜下來。
剛剛逝去的那段三年多的感情,另她如今變得格外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她太太擔心和害怕——甜蜜僅是虛影,後面會有深不可測的陷阱等待她。
車內安靜了好久。
再也等不下去的時候,他手指扣了扣車窗,終於開口問她:“我們正式在一起吧,好不好?”
已經有很多年,顧惟野沒有像現在這樣誠懇地向別人提出請求了。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冷靜地陳述看法,分析狀況,最後得到別人的認同。
所以現在,他很有耐性地請求她——和他、在一起,到底是有多難得。
岑曉心跳“嘭嗵、嘭嗵”猶如擂鼓,搭在毛呢裙襬上的雙手,不由交握在一起,深抿了幾下嘴唇,她才將緊張、激動的目光和他熾熱、誠摯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可以嗎?”他帶著笑意追問,等了半天依舊沒有等到她說出“好”或者“不好”中的任何一項答案。
好耐心被磨光,這回,不再是請求,而是質問:“我們從現在開始,可以還是不可以?”他身體前傾,手臂從她的腰和車椅靠背之間穿過,將手隔著她鬆軟的毛衣,輕輕勾住她的腰。
“開始什麼?”她委屈地像只小貓,咕咕噥噥地發出聲音。
上天怎麼這麼不公平呢?
創造出像顧惟野這種人——總是習慣自己自作主張,可偏偏又讓作為對手的人,拿不出合理的方法拒絕,最後也只能對他的霸道逆來順受。
她的態度不能讓他滿意,手上微微用力,顧惟野輕而易舉得另岑曉的上半身朝自己靠過來。
感受著她腰部帶來的柔軟的觸感,體會竟像是觸電,顧惟野渾身被她電的麻酥酥。
陷入酩酊,他在她的眉眼末梢和髮鬢間,印下了一個吻,又將唇挪到她的右耳那側,說:“開始和我在一起。”
太溫柔的動作,使得岑曉過了好一會兒,才記起要推開。
“不行。”她一邊竭力抗拒他的攻勢,一邊說:“你讓我再想一想。”
沉默片刻,他鬆開她,顯得很紳士,手卻悄無聲息地在下面,挑起一小撮她的長髮把玩。
“不過不要想太久。”
因為我已經等不及,要和你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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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以後,岑曉結束了資料整理的工作。開始同董芊芊、陳西澤,還有遲來宏白很久的一位叫宋謙的男孩,參與到正式的培訓之中。
然而所謂的培訓,硬而乾的知識其實很少。
大體上來說,都是內容水分較多的鑑賞課。沒有固定的老師上課,基本上是哪位名攝影師有空暇,便會被邀請到工作室,隨興的給他們講上一堂課。
而這些專業的攝影師,非專業的老師,從一張照片,談到自己拍攝時的經歷已經不稀奇。有的人講的開心了,居然能從攝影談到電影、時政、哲學、經濟……上去。
這樣隨心的課程,表面上看,匪夷所思。不過岑曉發現,聽這些前輩們或興奮張狂、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