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慣常的拉攏人的手段,原以為可以將廖氏拉攏過來。
然而廖氏舉起了茶壺做的倒水的樣子,卻全部倒進了炭盆裡。
茶水沸騰冒起了熱氣,漸漸的熱氣越來越小,最終全部化作了青煙。
炭火熄滅,屋子裡陡然陰冷了起來。
廖氏卻還是笑著,一臉燦爛:「哎喲,失手了,我在叫人給您提壺熱茶來。」
門外候著的丫頭又送進來一壺熱茶,廖氏提著茶壺站在了床邊,舉高了茶壺,茶水傾瀉而下。
她眉心的一點胭脂痣因為笑的歡快竟顯出了幾分妖嬈和嫵媚,像是這無患院裡生出的精怪,要將耿清秋吃進肚子裡。
耿清秋猛的站了起來,兩步走過去,一把奪過了廖氏手中的茶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厲聲喊道:「滾!」
廖氏還是笑:「你以為來的是什麼地方?擺出這副模樣給誰看?」
耿清秋義正言辭的道:「你這樣胡作非為,我難道不會向王爺福晉告你麼?!」
廖氏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到底年歲小,這點事情都看不明白,王爺福晉要是管你,你能來這裡?」
她說著話竟然揚長而去。
屋門開啟,風雪全部灌了進來,炭盆滅了,床鋪也濕了,耿清秋猛的打了個哆嗦,桌子上三個小菜一份粥早沒了熱氣,她垂眸坐下來大吃了一口,瞬間,一股惡臭的氣息沖的她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她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哆嗦起來,蹲在地上瞧著這陰暗的屋舍裡,覺得好像是入了地獄。
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這一步?
她謹小慎微,步步小心,不敢得罪任何人,巴結著福晉,莫名其妙的進了這裡,被這些瘋子一樣的人折磨!
天寒地凍,她絕望四顧,她還能活到明日麼?!
然而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誰又會注意到角落裡螻蟻一樣的人。
每日都要往殯宮哭喪行禮,有時候胤禛和明嫣福晉一起,有時候並不一起。
福晉像是一片飄零的樹葉,中間歇息的時候,坐在偏殿裡粗重的喘息,明嫣坐在她的身邊偶爾遞一杯茶水,福晉卻看也不看。
初進後宅時候福晉賞賜的幾分臉面尚且還有和睦,到了今日已經懶得維持。
福晉滿心憎恨,只是偶爾轉眸的時候,瞧見明嫣那光潔美麗的面龐上星辰一樣的眼眸裡卻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底。
她顫抖著握緊了手裡的帕子。
她不會叫這賤人好過的,到時候看她怎樣驕傲?!
二十四日,太后靈柩從京城移到都城北沙河鞏華城殯宮安厝。
皇上親自臨送。
王公大臣,公主福晉命婦隨行。
這不算起眼的鞏華城,連城門也顯得格外的小,蒼茫的雪地裡像是原野上小小的一顆珍珠,承載了少見的繁榮。
各有下榻的住所,白日裡行過禮,夜裡住上一晚,到第二日才除服後返回京城。
正好過了三九。
福晉搭著寶娟的手站在窗戶邊向外看,王爺不在,明嫣的屋子裡點著明亮的燈火,那窈窕的身影投在窗戶上,看起來引人遐想。
她轉身問寶娟道:「叫你辦的事可都辦好了?」
寶娟垂了眸,心中格外不安,可不敢露出絲毫,只能強自鎮定的道:「都辦好了,買通了十四福晉身邊的一個小丫頭,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好了。」
福晉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露著久違的舒心又愜意的笑意:「那就瞧著明日的好戲了。」
等到十四福晉身邊的丫頭約著明嫣和十四在四下無人的地方相遇的時候,孤男寡女,男子本就心中有意,到時候生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