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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苦著張臉:「若是有人在城裡接應, 咱們也不必束手束腳,歇在城門根前, 不敢進去。」

「那趙知府人呢?」首領將軍忽然想起。

副將臉色難看:「那老狐狸早在聖駕抵達之前, 就跑去南邊了。」

夜風吹過,將軍沉默不言。

鷓鴣啼鳴,郊野有狼對月長嘯。

不知為何, 這種種事情湊在一起, 總讓他心中有股隱隱的預感。但這預感究竟指向為何,他說不太清。

他捏了捏腰間刀柄,沉聲安排:「讓小子們都精神著點,這些日子趕路累著了, 半夜巡夜總不能打瞌睡。」

副將應聲而去。

幾個時辰之後, 凌晨降至, 遠處傳來一聲嘹亮雞鳴。

西街盡頭,許家茶鋪的幫工一夜未眠, 眯縫著眼朝天際看去,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想起上頭的吩咐,一下子打了個激靈。

他朝屋內快步走去,一路上茶鋪內盡睡著滿地衣衫襤褸的青壯,臉上竟是難得的酣甜之色。

這些人便是昨日晚上被一頓飽飯給引誘過來的南渡難民,吃飽喝足,被茶鋪的人強行留了下來,因此在鋪子裡睡了整晚。

腳步匆匆,將幾人從夢境中吵醒,他們惺忪著一雙夢眼朝神色緊張的幫工看去,疑惑道:「這位小兄弟,天矇矇亮,何故如此匆忙?」

平日吊兒郎當的端茶小二今日面色凝重:「今兒是個大日子,諸位好生在鋪子裡呆著,才可保平安。」

那人懵懵懂懂,不知是否聽進去了。

但不管他聽懂與否,小二都沒有時間再與他多言。樓梯下方傳來清脆女聲,喚的正是小二的名字。

他拾級而下,遠遠便看見那烏木茶座前站著一身著鵝黃小襖的俏麗女子。

「妙奴姐,人數都確認好了,沒缺人。」小二堆笑道。

妙奴手上端著一精巧暖爐,裡頭綹綹冒著香菸,鑽出那鏤空的梅花瓣子。

小二還未來得及細細品鑑這銅手爐何等精緻,便眼見它被一雙柔荑嫩手給推到了眼前。

「小姐賞你的,說你大冷天的管西頭這間茶鋪要辛苦些。」

他受寵若驚接過,連連稱謝。

妙奴微微一笑,又道:「小姐還說,讓後坊的人將爐子燒旺,多煮幾壺熱水備著。」

「自然,自然,小姐的心思總是細。」小二捧著那手爐,樂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隔著爐套子,溫熱熨帖的溫度讓冰冷僵硬的雙手暖和了許多。其中香炭燃出的氣味更是怡人,花香撲鼻,又有幽幽檀香。

這樣的一個精緻的銅手爐子,不談香炭,僅僅光是爐子市價就得值個三四兩銀子,根據做工,還得往上抬,這是小二做夢也不敢想會落在自己手頭的。

許家小姐如此大方,他又怎會不用心辦事呢?

因而妙奴知會的事情,他都一一答應著,用心記了下來。

這已是妙奴今日通知的第四家鋪子,回到府中,天剛亮堂起來。

外頭遠方隱隱有兵刃之聲,雞叫三聲,許是已經開始了。

她立於臺階之上,朝天際看去,一隻鴻雁向南飛去,昨日的雪花儼然已經停下了,只留下滿地濕粘痕跡。

添喜前幾日自告奮勇,也加入了今日起義的隊伍之中,刀劍無眼,妙奴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他能全身而退。

出神之際,耳畔傳來細碎動靜,從臥房傳來。

敲門而入,妙奴將手頭冊子遞給已在梳妝打扮的許桃桃:「小姐,這是四家鋪子的情況,奴婢已整理好了。」

許桃桃接過一看,果真條條整整,一絲不苟,將她所叮囑的事全都辦成了。

她微笑點頭:「很好,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