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理了理頭髮,一手支肘託著下頜,搖搖扇子:「祭文上怎麼說的?」
「刨除一堆花裡胡哨沒什麼用的溢美之詞和感嘆調,其實內容不是很多,」顧君衣揉了揉太陽穴,指了指祭文中間那一段,「這段介紹了仙門。」
「怎麼說的?」褚問悄然擦去了眼角的淚痕,也低頭看來。
「簡而言之,仙門就如它的名字,連通著人界與仙界,也是唯一能通往仙界的通道。難怪仙門關閉後,下界就再未有過飛升之人。」顧君衣道,「當然,這只是個原因,人間靈力逐漸枯竭也是一大原因。」
他又指了指下一段:「這段說的是謝家的老祖宗,尚在人界時就是一代傑才,飛升之後,在仙界成了個大人物,所以謝家得到了保管仙門之匙的權力。楚家也曾掌握著一把仙門之匙,小師弟,我猜應當是你的老祖宗也在仙界,並且地位不低。」
楚照流思索了下,搖搖頭:「族譜內沒有記載,過了上萬年,中間恐怕斷過好幾次傳承,沒什麼人知道了。」
「最後這一段說的就是仙門之匙了。」顧君衣指著其中一段字元,緩緩地用古語說出了這把仙門之匙的名字。
晦澀拗口,縱然是修行之人,也得花上數十次才能熟練標準地吐出,再記住它的字形。
謝酩聽罷,取出裝著沾染過仙門之灰塵的香囊,嫌棄了一下,才閉上眼,施咒掐訣,念出仙門之匙的名字。
四周似乎無風自動起來,鳴泓也嗡鳴了一聲,小鳳凰藏進楚照流的懷裡,只露出半個鳥腦袋,好奇地睜大了眼。
片晌,謝酩似乎是怔了怔,睜開眼:「知道了。」
楚照流沒骨頭似的撐著腦袋,偏頭瞅著他:「你家的鑰匙長什麼樣子?」
他這個姿勢,肩頸線被拉扯得緊繃又優美,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過來,謝酩莫名覺得很可愛,嘴角彎了彎:「是一把劍。」
竟然是一把劍?
楚照流若有所思:「我開始好奇是誰偷了這把劍,現在它又去哪兒了。」
海底的地宮如此隱蔽,想必墮仙也尋了很久,是誰能悄然無聲地鑽進去,將那把劍偷了出來?
按照謝酩的說法,仙門之匙是五百年前丟的。
因為祖宗遺訓,事關重大,照看地宮是宗主之責,彼時謝酩的父親,當時的謝宗主發現之後,也不好聲張徹查,只跟妻子提了此事,得了一計,安排了出流明宗被盜的戲,暗中派人四處追查。
當然最後也沒查出來,只能不了了之了。
偷劍的莫不是個絕世神偷,以為流明宗藏得這麼深的是把絕世神兵?
楚照流琢磨著,不自覺地又湊近了點謝酩:「你見過那把劍嗎?」
現在知道那把劍長什麼樣了,說不定偷劍賊就在來參加問劍大會的人群裡呢。
謝酩搖頭:「沒有。」
好吧。
楚照流略感失望,扭頭看向褚問:「對了,大師兄,你能聯絡上師尊嗎?」
褚問不免又想起了這兩次的夢。
第一次師尊頭也不回地離開,這一次無論他在夢中如何呼喚,師尊也未在出現。
修仙者的夢不會毫無根據,褚問稍感不安,但沒有展露在臉上,溫和地笑了笑:「我與師尊修行了三百年,大多時間,師尊都神龍見首不見尾,聯絡不上,也是常事,別擔心。」
提到扶月仙尊,燕逐塵就想起了自己的師父,神色一黯:「得虧顧兄教導,我如今也能看懂些許上古文字了,師父離谷之時,留下的那幾個字意思是仙門之匙……如今看來,與仙門之匙有關的地方,總被那個墮仙霍霍得腥風血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神藥谷根基不深,總不能也藏著把仙門之匙,可師父因為這玩意行蹤不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