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真是好主顧啊。
聽了燕逐塵的話,眾人的疑慮打消了一半。
在場至少一半人受過神藥谷的恩惠,自然對燕逐塵的話更信賴幾分。
既然打探不到這師兄弟幾人的情況,那另一樁事就該推出來了。
「謝宗主,流明宗是否該給我們、給天下一個交代?」
「是啊,海底居然出現了傳送陣,流明宗還渾然不知……」
「若不是扶月仙尊及時趕到,昨日得折了多少人在海底啊。」
楚照流聽他們又齊心協力起來,無聊地從戒指裡掏出把瓜子,分給謝酩和顧君衣,以及啾啾一把,怡然地嗑起來。
那逍遙自在的樣子,活像來逛酒樓聽說書的。
正在氣勢洶洶討要說法幾人一噎:「……」
姓楚的是個打不過也說不過的。
姓顧的嘴也不饒人。
不是,謝酩,你怎麼也跟著剝瓜子!
幾個年齡大一點的忍無可忍:「謝宗主,全天下都在等著你給出交代,你你你你、你居然……」
居然在嗑瓜子!
還把他們放在眼裡嗎!
謝酩手裡捻著楚照流順手抓給他的一把瓜子,指尖一動,瓜子與殼完美分離,須臾就剝出一把乾乾淨淨的瓜子仁。
他順手又把瓜子仁放回楚照流手裡,抬眸瞥去一眼:「你覺得,我該給出什麼交代。」
氣勢洶洶的幾人又一噎。
只想著眾人一起讓謝酩給個交代,但給個什麼交代……也沒想到謝酩會這麼光棍啊!
楚照流濛濛地接過那把瓜子仁,愣了下就回過神,往嘴裡扔著瓜子,往椅背上一靠,笑道:「這位長老,你是要謝宗主長跪不起,以示警醒?」
老頭額上緩緩滲出汗,立刻擺擺手:「楚道友說的哪裡話,不敢。」
顧君衣剛在識海里跟陸汀雪撒嬌賣慘,哭訴沒有人給自己剝瓜子,被陸汀雪瞪了幾眼,溜號回過神來,邊嗑瓜子邊笑嘻嘻地配合小師弟:「還是說要謝宗主自刎於各位面前,血濺三尺?」
怎麼還越說越離譜了!
流明宗遠居離海,謝酩雖然身負劍尊名號,但從不插手中洲正道任何事務,眾人對他是畏懼更多,還想著哪天妖禍再襲,謝酩出手相助呢,哪兒會想著他死。
老頭額頭上的冒出一片汗:「不敢不敢。」
楚照流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接話:「那是要他卸去宗主之位,唔,傳給你?」
謝酩:「哦?」
眾人:「……」
誰也不敢吱聲。
好半晌,還是看夠戲的杜夫人撫摸著懷裡的貓兒,吃吃低笑著,先出了聲:「楚公子,一別多日,還是那麼伶牙俐齒呀。」
「杜夫人過獎。」楚照流搖搖扇子,風流從容。
他方才就發現杜夫人了,但是不敢看過去。
羅度春看他和謝酩的眼神,實在是太奇怪了!
站在她身後的羅度春眼裡漾著點笑意,眼神晶晶亮地望著楚照流和謝酩。
受傷之後攜手共同擊退妖族,當庭傾身相護。
她果然沒看走眼!
修仙界以強者為尊,單憑一個強者,或許還會難擋悠悠眾人之口。
但流明宗和扶月宗不講武德,一下來了三個,背後還有兩個。
並且互相護短得不可理喻。
何況謝酩當年的殺名,如今還帶著血氣呢。
眾人對他多少還懷著畏懼之心,只好訕訕地揭過「流明宗鬆懈失職,大意放進妖族,導致昨日之禍」這事。
畢竟所有人其實都心知肚明,傳送陣設定在那麼遙遠的深海,就是為了避開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