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不到一盞茶時間便談完了,顧君衣還有事,也沒送幾人離開扶月山,只是在走出大殿時,發自肺腑地感嘆了一聲:「若是和那些老頭兒商量事宜也能這麼快就好了……」
楚照流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不再多言,和謝酩一同御劍而起,奔向極北之地。
數日之後,三人疾速抵達了煙霞北面,陸陸續續遇上不少守在北面的正道修士與魔門修士。
出乎意料的是,還遇到了楚家的人。
三人一路過來,遇到魔修或者妖族就順手解決,見到楚家人,楚照流也沒打算現身,只是瞅著楚家的旗子,想起了一件被拋到腦後的事。
楚家的仙門之匙。
是夜,三人尋了片空地,打坐恢復靈力。
楚照流也難得正經打了會兒坐,內視了一圈自己的身體。
毫無異狀。
難不成自己看自己,容易有疏漏?
楚照流不太信邪,挪蹭到謝酩身邊,腦袋搭在他肩上:「謝宗主,幫我探探我身體裡唄。」
謝酩睜開眼,偏頭看他一眼,沉吟了一下,兩指落在他衣領間。
「……」
楚照流羞惱:「謝三,你的君子風範呢!我是懷疑楚家的仙門之匙被藏進了我的身體裡,想讓你幫我看看,不是讓你扒我衣服!」
坐在對面的燕逐塵醒過神來,看倆人糾糾纏纏的,露出副一言難盡的表情:「你倆能不能收著點,顧及一下我這個外人?」
楚照流聞言就往他那邊溜過去:「燕兄,來來,幫我檢查一下身體。」
燕逐塵還記著謝酩昏迷時的劍氣呢,勃然色變,拔腿就跑:「別別別,離我遠點,謝宗主你請便,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先離開一晚上!」
楚照流當然沒能跑過去,謝酩一伸手,勾著那把細腰就把人拽了回來,一縷靈力鑽入他體內,仔細搜查了一圈,搖頭道:「沒有。」
楚照流被摟著坐在他腿上,陷入沉思:「不應該啊,如果不在我身體裡,還能藏哪兒去?」
謝酩:「為何會懷疑這個?」
楚照流便將楚荊遲說過的話與自己的推測一道說了出來。
聽完,謝酩也微蹙起眉:「確實最有可能在你身體裡。」
燕逐塵聽了一耳朵,插嘴道:「不在最好,那晦氣東西,沾誰誰倒黴。」
啾啾蹲在火堆邊偷吃著火,疑惑地左右看看,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謝酩正思考著其他的可能性,忽然眉尖一挑,望向遠空:「來了。」
楚照流也看了過去:「看來我們這一路特地不隱匿行蹤是對的。」
燕逐塵收拾收拾東西,撈起被他用瓜子收買、終於肯親近他一點了的啾啾,準備遠離戰場,順道打氣鼓勁:「放心打,沒死我就能給你們救活。」
來者正是大名鼎鼎的蝕月老鬼。
楚照流起身拔劍,盯著從烏雲間落到地面正緩緩靠近的老者。
「傳言都說謝酩傷重難治,昏迷不醒,」蝕月老鬼負著手,停在了數十丈之外,「果然傳言不過是傳言。」
楚照流抬眉打了個招呼:「蝕月前輩,你家小孫女近來可好?」
蝕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在提醒我,你們救過我家小丫頭?上次於北境,本座已經還過了。」
「哎,非也。」楚照流姿態風流地搖搖扇子,「我只是想說,既然都是熟人了,打個你死我活也沒意思,我們急著趕時間,不如這樣,閣下使出全力一擊,若是我能毫髮無損地接住,你就退出此次正魔爭端,回你老家含飴弄孫,如何?」
蝕月老鬼確實不容輕視,真要打起來,難免負傷又耗時,不如立個約定。
從上次蝕月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