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鬧鬧的報紙,熙熙攘攘的新聞,可即便是如此,北京城和以前相比也要冷清不少。沒有那些王公貝勒、高官耆紳,大多地方的生意都不是好,八大胡同自不必說,那些古玩店、飯館、煙館、茶館、洋貨店、銀號、錢鋪,生意都是一落千丈。唯有衣帽店賓客盈門。忙得不可開交,這新朝雖沒有定服式,可從總理到小吏。衣服的樣式又回到了前明,全都是漢裝。京城不是通商口岸,也不是商貿重鎮,住在此的六十萬人,要麼是吃公家飯的,要麼就是靠公家吃飯的,剩餘的那些也是要和公家打交道的。既然如此。那總不能身著前清的馬褂登門見官,於是大家又重做了漢衫。
滿清倒灶使得京城一切奢侈行業關門破產,而新政府又有京城保護令。即京城的宮殿、城牆、古宅、牌坊、反正和前明有關的東西都說成是文物,對這些文物全部要例行保護,把城中商戶破城開道的想法給掐斷了。另外還有謠傳說這京城方圓兩百里都不準辦工廠、不準開礦山,這讓諸多人吃了一驚。和去年宣傳的山西工業基地相比。這京城附近為何就不能開工廠?
這些自相矛盾的東西不管,後面幾日透過的銀元統一規格案、美孚石油探礦案、陝西油礦案,還有萬眾關注的減租案則鬧起了軒然大波,幾份報紙的發行量都是破萬,總理府、國會兩處都被諸多士紳清流堵住,說是要討個公道,而國會里的國民黨一出國會就大肆宣揚,說國會只是復興會的傀儡。絲毫不能體現出民意,崇洋賣國、強劫民財云云。
舉國輿論大亂。士紳紛紛往大明門前請願喊冤,可是諸人的書表是遞上去了,但深宮裡頭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幸好數日之後總理府說是要開新聞釋出會,說是要以正視聽,這才把眾人的矛頭轉向了總理府。
“竟成,咱們這幾把火是不是放的太快了一些?”新聞釋出會的當日上午,幾個部的部長都雲集總理府。商議完公事,虞輝祖想到現在的輿情,開始有些不安。他知道楊銳的處事風格是一旦認定就決不回頭的,這樣雖是好,可處事太猛可是要把士紳都得罪光的。
楊銳聞言只是閉目,一會才睜眼道:“含章,我們不抓緊時間趕上,和各國的差距就會越拉越大,被人恨很是正常,要想幹事就會得罪人,這有什麼好忌諱的。”
“我支援竟成的做法。”農部的陶成章插言道,“這些士紳就是這麼個德性,現在減租只是割肉,雖然大喊大叫,可要是事已成定局,鬧一鬧就會算了。關鍵是大家都要如此,要是有例外,那他們就要心不平了”
“例外,能有什麼例外?”楊銳笑道,“會內會員那邊也是一視同仁的,既然會員都一視同仁了,那還有什麼例外的?”
“主要是教會那邊我怕會有些意外。”陶成章道。“就怕有地主入教,一旦入教,那減租就不好辦了,那些傳教士為了能傳教,什麼都願意幹。”
“有地主入教那也一樣要減租,”楊銳看著他道,而後又看向國稅的吳錫芬,民部的張承樾:“底下的情況真的是隻要入教就無法無天了嗎?”
他如此問,吳錫芬道,“總理,只要是和洋人沾邊的那些就不好處理,即使是抓人,傳教士也會阻攔,或者那些人乾脆躲到教堂,這給下面緝稅制度帶來不小的麻煩。”
張承樾也道:“其他地方還好,直隸和山東教民最多,作奸犯科之輩只要是入教,那就有一份保障。”他說完看著楊銳瞪著自己,忙道:“現在民部正在完善人員,有違法者一概緝拿,不管是不是教民,也不管傳教士是不是抗議。”
“教會學校,學部已經將其化作另類,全國招考中教會學校的學生要考試,那先要參加同等學力考試,如果不參加,那沒有資格報名。”蔡元培也插言進來,他對不服管束的教會學校很是惱火,這根本就是教育界的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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