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毛學任想看政論書籍,陳廣壽心裡頓時笑起,來湘潭的第一件事情算是完成了。(未完待續。。)
庚卷 第七十九章 逼人
陳廣壽在湘潭縣城和毛學任深談一日,第二日一早就在劉國春的安排下帶著三個隨從,在一個叫周桂生的農會幹部帶領下順著漣水前往石潭,因為是逆水而上,這五十多里水路走了兩日才到石潭。此日正好是墟日,臨近漣水的石潭墟上全是方圓幾十裡的鄉民,墟市上熱鬧無比,柴草、山貨、獸皮、中藥,只要是山裡的寶貝,這裡都能尋到。
墟市上看著熱鬧,裡頭的聲響也頗為多樣,賣白粒丸的敲竹梆、修雨傘的晃串鐵、賣餃餌的搖銅鈴、挑雜貨的甩撥浪鼓,除了這各式各樣的聲響,更有那高低轉換、拖腔轉調,且帶著濃濃湘音的叫賣聲,‘染—布——賣染料叻!’、‘鎦——補鍋鍋嘍!’、‘發糕咧,涼發糕啊,白糖涼發糕啊……’
烏石山在二十里外,本只想買些禮品的陳廣壽這幾天吃的都是辣椒,忽然聽見有白糖涼發糕,頓時食指大動,非要吃一碗白糖涼發糕再走不可。陳廣壽是大人,隨從不說,便是帶路的周桂生也是個年輕人,見從京城而來的陳先生喜歡吃湘鄉特產,只是高興的自己掏錢。
只是白糖發糕吃的是爽,可這麼一耽誤,走到烏石寨天已經發暗,好在當地也有農會組織,一行人就在當地一個農會幹部家裡過夜。既是農會幹部,那自然家境不好,屋子是茅草頂土築牆,院子是一擔柴(正面三間,兩頭橫屋各豎三間),家裡的老黃狗見到生人叫了幾聲。走到近處看到是穿長衫的,就在主人的呵斥下悻悻而去。
遠來有貴客。幹部殺了兩隻雞,煮了一大鍋飯。再出外弄來兩壇酒作為招待,席間得知彭得華家就在兩裡外,知道事情差不多要辦妥的陳廣壽當然居然喝醉了,待第二天醒來,天已經大亮。他起來不見周桂生便問隨從,隨從則說周桂生同著農會幹部往彭得華家去了,說是要幫著把人領過來。
陳廣壽醒來的時候,在彭家圍的一戶人家,農會幹部老周正在和彭得華的父親彭民言道喜:“老彭。你可好了,京城來個先生,說是你家的故友的故友,此來說是要見你家鍾伢子。看模樣是要將你家鍾伢子帶到京城去討個好出息。”
一早上農會老週上來,彭民言還以為是說隔壁劉六十家分地的事情,不想說的卻是這麼個沒影的事情,莊稼人很是老實,他當下兩目一橫,道:“細人子不講假話 茄子不打虛花。周幹部你一早上就來走把子。昨夜喝酒喝多了?”
“哪裡的話,老彭你看我哪裡像扁擔鬼?”老周只是笑。他起先也不相信彭家在京城有關係,但陳廣壽說彭得華的小名叫鍾伢子,也就不得不信。現在見彭民不信。感覺很好笑。他指向旁邊的周桂生道:“這是縣衙裡的幹部,他從縣城陪人家過來的,人家昨夜就在我屋睡的。哄你有假。快把你家鍾伢子叫出來去見客。”
新朝開國,文書稅吏要麼著警服、要麼著綠色官袍。換在前清。這些人行走鄉間那是很赫人的,但新朝的官兒都在站在窮人一邊。是以幾年下來百姓對這些人喜歡的很,也信任的很。周桂生來時沒著官袍,只穿了普通農人時常穿的對襟佈扣上衣,下著寬襠封閉打折褲,外人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個官,但彭民言卻知道這是縣裡官老爺的親民裝,便馬上站起身對周桂生鞠躬。
著官袍受鞠躬是禮儀,此時周桂生沒有穿官袍,他只是避讓不受,只道:“彭老叔,周幹部說的沒錯,京城來的先生就住在周幹部家,昨天夜裡摸不到門路,就沒有登門求見。來的先生姓吳字堅白,你家難道沒有什麼親戚外出去京師的噠?”
“我那曉得什麼親戚去了京城啊?”彭民言很是無助,本來抽著的旱菸也被他敲熄了。這種天上掉元寶的好事他怎麼也不相信,不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