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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

直到呼吸都不順暢了,這天崩地裂一般吻才終於結束了。

將還在抽泣的女人抱了起來放回到床上,邢爺拍著她後背替她順著氣,一雙凌厲的黑眸全變成了柔情。

“乖,咱們該睡覺了,明兒什麼都好了!”

“嗯。”吸了吸鼻子,她輕輕應了。

嘴唇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男人她緩緩放平躺到床上,然後自個兒也躺了上去,拉上被子將兩個人裹在裡面。

小小的行軍床,睡兩個人其實挺擠的,但這會兒的他倆還會在乎麼?

答案很明顯:不會。

審視了片刻她哭得紅撲撲的臉,邢爺左手圈著她的腰攬到自個兒懷裡,右手輕柔地替她擦著淚痕,小聲說。

“閉上眼睛,什麼也不要想。”

沉默,女人沒有回答。

小半晌兒,她雙手又環了上來摟住他的腰,仰著醉醺泛紅的小臉兒,啜泣著聲兒,語氣裡有種近乎撒嬌的委屈。

“火哥,你殺過人麼?”

“很多。”聞言一愣,邢爺的聲音冷冷的。

這聲兒很冷,很冷,應該說是驟然變冷。

可是聽到連翹的耳朵裡,卻像是突然找到了知音一般,急切地問,“你殺了人會難過麼,火哥?”

身子僵硬著,邢烈火俯下頭挺認真地盯著她,那雙深幽暗沉的眼睛裡,滲著一種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

靜靜地,他突然靜默了,半晌都沒有動靜。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目光冷凝地張開唇說道。

“我殺的人都該死,連翹,每一個人,都得為自己所選擇的人生負責。”

“都該死?”

“對,你殺的那個,也一樣。你不殺他,他就會殺別人,也許還不止殺一個。”

這個邏輯問題連翹沒有想過,不過他這麼一說到是這麼回事兒,如果他還得殺人,那麼她自己是不是等同於救了人?

不管是不是自己找藉口,這麼一想,她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那個被撕裂了一個口子的心臟裂縫,似乎也沒那麼痛了。

迷茫的心,安定了不少,她望向男人的眼光又多了探索,“那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

聞言,他環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得收緊,沉默了半晌,沉沉地說。

“十八歲。”

十八歲?!還是一個孩子啊!

他沒有說,但連翹卻感受到他心裡的難過。

微微抬高了頭,她的角度剛看能看到火哥冷峻的側面輪廓,依然是那麼好看,可是眉目間卻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深沉。

心,替他難過著。

她想起自己現在的感受,設身處地的試想著當年才十八歲的火哥,第一次殺人時會多難過?

緩緩地從被子裡抽出自己的手來,她環住他的脖子,不自不覺地咬緊著下唇。

想安慰,可是卻不會安慰。

遲疑了片刻,邢爺瞥了一眼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小媳婦兒,大手一緊,扣住她的腰兒就將她整個兒的提起來趴在自己身上,躊躇著說。

“你也看過戰爭片兒吧?喜歡看戰爭片兒的人特多,為啥不怕呢?因為那裡面的殺戮離得太遠,不真實,大多人看著拿起機槍掃射的時候,會興奮地覺得這樣殺人真他媽過癮……”

說到這兒,頓了頓,又撫著她的頭髮接著說:“可是,那到底劃隔岸觀火,自己親自用槍點殺一個活生生的人,那種感覺,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那是對人性的考驗,而戰爭,最不需要要的就是人性!而作為一名特種軍人,光有戰爭力哪行?最需要的是殺人的能力。”

身上微顫,連翹覺得像被什麼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