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皖南縣人民醫院裡,過年的氣氛並沒有影響到醫院的運轉,只不過輪班的制度讓醫務人員越發的緊張,昨晚兒一個緊急電話召回了原本不在值班的護士,不過十分鐘四五輛警車就拉來幾十個受傷的漢子,其中竟然還有一個挺熟悉的少年,也傷的最重,到現在還沒醒,縣裡的劉書記一大早就親自來到醫院看那少年,到現在還沒走,公安局的同志們徹夜都在醫院看守另外十幾個受傷的男子。
在縣醫院南側的一間比較寬敞的病房裡,一溜兒的四張病床擺開,劉宏遠胳膊貌似骨折了,臉上還佔著不少白膠帶,臉色有些慘白的躺在靠窗的床上睡覺,旁邊坐著劉明華夫婦倆。
劉思平兩隻手臂都綁上了石膏板子,頭上還有繃帶,淡淡的血跡滲透紗布清晰可見,一個身材修長,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子正一臉擔憂地陪他說話,手裡捧著一個搪瓷碗,不時地喂他一口水,正是張真一那位新來的大舅媽。
另一邊的病床上,劉潤平半趴著,頭上也纏滿了紗布,光著的上半身隱約從被子裡露出一絲白色的紗布條子,他背上還是被拉開了一條口子,流了不少血,現在只能趴在床上,劉小平正一臉睏倦地趴在床邊上睡著了。
在靠近門邊上的一張病床上,劉萍微正在喂小箐蕪喝奶粉,小人兒咬著奶嘴不停地啪嗒啪嗒,她媽媽臉上的淚痕確實清晰可見,張真一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鼻孔裡還有不少乾涸的血塊,臉上的紅腫還未消退,兩眼周圍烏黑一片,樣子有些嚇人。
“砰砰砰!”
輕輕的敲門聲把正在給孩子餵奶粉的劉萍微給驚醒了,隨即扭頭開啟病房的門,發現縣裡的劉書記正帶著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外。
“劉書記,不知道您來幹什麼?”
這位劉書記到劉家的次數也不算少,大概一年有了那麼兩三次,劉家上下對他也熟悉,劉萍微倒是沒有怎麼緊張的神色,只是言語有些冷漠,這卻怪不得她,自己一家人都被人家打倒家裡來了,簡直就差點全家覆沒了,縣裡的治安工作做到這種程度,對這個一把手自然沒什麼好顏色看。
劉雲清瞪了一眼身側正想說話的秘書,心裡也沒在意,任誰大年三十被人抄家也不爽,更何況一大家子人差點送命了,自己這個書記當得卻是有問題,至少在治安工作這一塊是會被人詬病的,不怪人家冷眼相待,劉家平日對自己並不做假,這一次不給人家一個交代恐怕以後就不好相處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還沒甦醒的少年人,心中突兀地一愣,馬上就想起來上次家裡對自己的告誡。
這少年不簡單啊,自己不下死手恐怕會鬧出事情來,他可是明白這次張真一回來還是那位批准的,年後還要趕往滬城,要是在自己這兒出了差池,恐怕在那位老人家面前自己也難辭其咎。
就如今張家和劉家手中握著的那嚇人的資源,不說其他的,僅僅是佳樂福總部這一塊,如果在自己任期內一直落戶在皖南縣,可以說在幾年之內,自己就能憑藉佳樂福集團的利稅收入在縣裡展開局面,甚至做出一個不小的成績,倘若這次的事情真的沒處理好,那就不一定了。
劉雲清心理極清楚這中間的道道,私交是私交,但是涉及到人家生命危險的事情,恐怕不是私交就可以解決得掉的,他也是領教過少年的厲害,等他醒了自己如果沒有給個答覆的話估計這件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想到此處,他微笑著示意秘書留下拿過來的一些慰問品就道別了,一旁的秘書極為細心,出門就發現書記的臉色變得極為可怕,神情冷漠。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跳,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小王,你趕緊通知縣裡的幾位同志,還有公安局的同志們,馬上到縣委來開會,另外吩咐公安局的徐局長,昨晚的涉案人員一個都不許放走,傷勢處理好的全部關起來,沒好的只要人醒了死